李璘见李豫各种神神秘秘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搞这么些东西给谁看呢!”
“给皇爷爷,也给你看!”李豫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笑看李璘。
沉默了许久的李隆基也改了口,“豫儿,时间不早了,你赶紧说吧。”
“是,皇爷爷。”李豫把手中的第一张折线图,先展示给李隆基看,然后又转过身,展示给李璘看。
李璘皱着眉盯了半天,嘟囔道:“这画的什么呀!鬼符吗?”
像是抓住了李豫的把柄一样,李麟又继续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广平王,你难道也行巫谷巫蛊之术?”
李隆基听了李璘的话,青筋直跳,“这是折线图,统计数据用的,不是什么道家的画符!”
“什么图?”李璘根本听不懂。
李隆基摆了摆手,“听不懂,那就听听豫儿怎么解释的。”看向李豫,又继续说道:“你好好地和你皇叔说说你手上的图。”
“是,皇爷爷。孙儿一定知而不言言而不信!”李豫拱了拱手,这才重新转过身,面对李璘。
“皇叔,这是人口曲线图,您请看。从推行身份证使用和土地改革之后,前来官府登记的人,比去年增加了三十多万人口。这些增加的人口,在拥有自己的身份证后,就可以领取一份他们能力范围内可以耕种的土地。”
“这什么,跟什么啊!听不懂!”
“你不是说侄儿强行征收土地吗,侄儿现在就是在告诉你,征收的土地都用在什么地方了,拨给了哪些人。”
李豫把实际征收到的土地数据表格、每个流民所领取的土地表格,一一给了李璘看。
“这些土地,登记在册。这些流民,同样也是如此。一式三份的地契,分别给了农户、当地政府还有中央财政备份,皇叔你可以通过这些表格逐一去调查,每一寸土地的取向,和每个农户是否豫在租赁的土地上耕作。”
“还有这个商人税收。”不顾已经听得百脸懵逼的李璘,李豫又开始讲解手中的表格。
“最不值得同情的就是这些奸商!”李豫拿出了一个普通商人一年在长安所挣的金额数据,“他一年所挣到的钱,堪比王爷您三年的开销。您还觉得商人可怜吗?遇到战乱时,他们更是垄断粮食、皱缎、盐等他们富得流油,把剩饭剩菜为喂狗,倒进阴沟里,却不愿意救济穷人。请问皇叔,这些人,有什么您值得可怜的地方?”
面对李豫的质问,李璘有些心虚。
“他们就是贱民,反正不能做官从政,让他们多挣点钱怎么了?”李璘嘴硬。
李豫听完冷笑,他把一个表格数据,再次展现给李隆基、李璘看,“这是安史之乱之后的大米、面、绸缎、茶叶价格。这些奸商,故意哄抬物价,让老百姓的生活不堪言。安史之乱,长安在断粮的边缘,他们这些商人,家家喝酒吃肉,城内的百姓连一个硬的窝窝头都没有!皇叔,你还敢说,他们可怜吗?”
“他们当然可怜!”李璘就是不承认自己错了,他不管,他就要和李豫作对到底。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李隆基的身上,李璘发现李隆基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李璘疑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导致父皇的脸色这么难看。
“可怜!?”李豫无奈地摇摇头。
李璘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不可能体会到所谓的人间疾苦。
“难道他们不可怜吗?”李璘反驳。
李豫闻言不置可否,一脸肃然地向李隆基拱手道:“皇爷爷,您还记得20万叛军,即将兵临城下的情景吗?”
“朕当然记得。”李隆基沉声道。
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当时听说叛军要打到长安了,承平日久的繁华长安城,变得人心慌慌。
许多粮食疯狂涨价,导致许多百姓饿死街头。
打仗的这一年多,皇宫庞大的人口数量,也在急剧消耗宫廷里的粮食储备。
当时江南的粮食,根本没有办法运到长安,李隆基到了后面,只能啃着粗硬的窝窝头,还差点儿把自己的老牙给磕坏了。
现在,听到李豫说,战乱时期,这些商人吃好喝好的时,李隆基其实已经在生气了。
他只是隐忍不发,他就要看看,李璘到底有多荒唐。
“父皇,商人的存在,可以促进大唐和诸多藩国的贸易来往,这是利在千秋的事情。如今,李豫却要征他们的税,这不就是断了大唐对外的交往吗?”
李璘言之凿凿,说得理直气壮。
李豫不慌不忙地道:“皇叔可真是慷他人之慨,急别人所急。我大唐的子民刚刚经历战火,许多地方的百姓食不果腹,您不去关心他们,却关心别国国民,这是不是有通敌之嫌呢?”
“你你你!?血口喷人!”
“哼,我哪里血口喷人了!?刚才明明就是皇叔自己刚才说的,难道皇叔转眼间就忘记了吗?”
“我说什么了?”李璘装作一脸无辜。
李豫转头,对着李隆基深深一拜,“皇爷爷,方才孙儿已经把所有证据,一一罗列出来,您也看到了。但是,皇叔面对孙儿的铁证如山,竟然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