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这段时间她每天盯着房梁,躺得腰酸背痛,甚至感觉屁股都快长痔疮了。
她本想着当时磕一下脑袋,假装昏过去就好了,没想到这一跤居然摔得这么彻底,把脚给摔断了。
要是在现代,石膏一打,行动多少还能方便点,但在这古代,既没有石膏,也没有轮椅,只能硬生生地躺着养伤,她感觉自己几乎都要长出青苔来了。
还好,佟玉儿和白仲贤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天都精心准备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让她在异乡异世中感受到难得的温暖与亲情。
每当夜晚酒馆打烊、街道上渐渐安静下来时,佟玉儿便会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甜汤,坐在白茵的床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聊起来,而白仲贤则坐在不远处,一边看书,一边时不时补充几句。
通过他们的讲述,她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里是青州,盛国南方的重要城市,也是离首都上京最近的一个州府。青州地势平坦,四季分明,春秋尤为舒适。因为靠近上京,又位于水陆交通的要道上,往来商旅不少,算是个较为繁荣的地方。
他们的仲贤酒馆却坐落在青州城西的一条最为偏僻的街巷里,由此可见酒馆里的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
佟玉儿常常无奈地叹气,说:“我们这地方是有点冷清,曾经也有过那种酒肉飘香、宾客满堂的日子,不过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每当说到这里,她的眉头总会微微皱起,目光中透出淡淡的忧虑。
白仲贤则总是拍着她的手,劝道:“安心吧,只要还撑得住,就总有机会再好起来。”
听完他们的讲述,白茵都会抱着被子,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发呆。她知道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时代,但这个小小的酒馆,那两位善良温柔的长辈,已经成为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依靠。
半个月后,大夫来复查了,这位年长的大夫摸着胡须,点了点头,说她的骨头愈合得不错,可以下床稍微活动一下了。
白茵一听,简直像被判了“自由”一样,内心雀跃得不行,哪还管什么行动不便,马上就拄着拐杖迫不及待地下了床,决定到楼下去透透气。
主要这几天佟玉儿和白仲贤把她从小到大还有附近邻居之类的大事小事都和她说了一遭,她真的已经迫不及待要出门去验证信息去了。
白仲贤就听着楼上传来“咚!咚!”的声响,抬头一看白茵一边拄着拐杖,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楼梯上踉踉跄跄地走下来。
“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才躺了几天哦,怎么就忍不住了?”白仲贤赶紧放下手中的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赶紧搀扶住她,脸上满是担忧和无奈。
白茵吐了吐舌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调皮和无辜。“爹,我真的要躺麻掉了!整天躺着连骨头都要生锈了嘛,就让我出去走走吧,我想去刘婶家看看大黄,你不是说过我以前最喜欢跟他一起玩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眼神里透着恳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白仲贤看着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顿时软了下来,叹了口气,扶着她继续往楼下走。
“好吧好吧,估计大黄也怪想你的,不过一定要记得早点回来啊!”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还是疼爱。
“刘婶家是不是就在我们家右拐直走第三条街,门口有棵柿子树那家?”白茵一边往外走,一边确认着。
“对对,茵茵还是这么聪明,记性真好!”白仲贤笑着夸赞。
走出家门,白茵拄着拐杖,沿着街道缓慢前行。
阳光洒在地面上,空气中带着些许湿润的泥土味,偶尔有几缕炊烟从不远处的烟囱里袅袅升起,混杂着隐隐的菜香。
她一边走一边细细打量着街上的景象,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想要验证那些天听到的家长里短。
走过了第一条街,接着是第二条街,终于到了第三条街口。她一扭头,果然看到了一棵高大挺拔的柿子树,那树有五六米高,树上的柿子还未成熟,绿油油的挂满枝头。树影斑驳,洒落在路旁的小屋上。
白茵慢慢地走到树下,探头朝旁边的院子里望去。只见一个妇人正挽着发髻,手里抱着一筐玉米,正在院子里喂鸡。那妇人穿着一件素色布衫,神情专注,双眼微微眯起。
“刘婶!”白茵兴奋地喊了一声,声音清脆如银铃。
刘婶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眼睛亮了亮,放下手里的玉米筐,急匆匆地踱步走向白茵。“哎呀,茵茵啊,小半个月没见了,听你娘说你摔了?看你这还拄着拐呢,怎么就跑出来找刘婶了?”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白茵,眼神里透着心疼和关切。
白茵笑得露出小酒窝,摆摆手说道:“没事啦,刘婶,我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在家躺太久了,实在是憋不住了,想出来透透气。大黄呢?我可好久没见他了,怪想他的。”
刘婶一听,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转头朝院子里大声喊道:“大黄,大黄,茵茵姐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一阵狗爪子拍打地面的声音传来,一只毛茸茸的大黄狗从院子里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