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人来到了医院。
周末心情沉重地守在病房外,时不时透过病房门上的探视窗,观察里面的动静。
直到察觉江瑾言和厉慎行,带着小景璇过来时,才慌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衣装。
恭敬地来到他们跟前,颔首:“少爷,少夫人!”
因为他怕蓬头垢面的惊吓到阿莹,即便精神颓废,神情忧忡。
但他这阵子,每天都会尽量保持一副干净整洁的模样。
小景璇看到周末,顿时激动地张开小手臂:“周叔叔!”
周末更是激动不已,抱起小男孩,眼睛都湿润了。
“都怪周叔叔没用,没保护好小景璇。”
“周末,你不必自责,这些事谁都预料不到。”厉慎行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爷,少夫人,谢谢你们。”
“这些是我们应该做的。”
江瑾言说完,目光落到病房的探视窗上,“阿莹怎么样了?
”
周末神色瞬间暗了下来,摇了摇头,“还是不能看到任何人,每次都是提前在水里下安眠药,趁她睡着时打镇定剂再进行治疗。”
接着叹气道,“主要是吃喝拉撒上,她抗拒任何人,伤口容易裂开。每次我都得在她没醒来前把饭菜端进去,她吃的时候,已经凉了。”
“夜里经常做噩梦,反应太激烈,导致缝合的伤口一次次绷开,麻药用多了,也不是办法,甚至会恶化她的精神状况……”
“嗯,我知道了。”江瑾言心情一沉,点点头。
接着,透过探视窗看了几眼。
只见阿莹正躺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她是不是已经吃过午饭了?”
“是的,大概再过几分钟,阿莹就睡了吧。”
于是,江瑾言便让大家这外面安静地等一会。
厉慎行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趁她没睡,让她儿子去试试,也许…
…”
“还不行。如果让她见到小景璇,情绪激动之下,她会忘记忽略自己的伤口,再裂开愈合就更加难上加难。”
“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
良久,江瑾言用针灸给阿莹了一番之后。
趁她还未醒来,把孩子抱到了病床边。
“妈妈!妈妈!”小男孩哭了起来。
“嘘,小景璇,妈妈睡着了,她现在很累,不要吵醒她哦。”
“妈妈……”
小男孩抽噎着,拉着阿莹的手,就这样待了很久。
最后才在江瑾言的劝哄下,离开了病房。
还好有丫丫在,小景璇对妈妈的惦记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为了方便及时给阿莹施针,更好地配合医院的治疗,提高伤口愈合的效率。
江瑾言在阿莹的病房旁边,开了亲友陪护的房间。
原本她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厉慎行不放心。
加上小景璇和丫丫都黏着她。
于是,他们几个都挤在这个房间里。
黑妹以保护江瑾言的安危为己任,更是不愿离开。
最后,厉慎行愣是被自己媳妇推了出去,和周末在一个房间。
就这样,几人在医院住了一晚。
夜间,阿莹果然再次被噩梦惊醒。
开始惊恐地,撕心裂肺吼叫。
江瑾言扫了一眼熟睡的两个孩子,赶紧下床,拿起自己的银针包,冲到阿莹的病房。
周末正要像以往一样先用手刀把阿莹劈晕,再让医生给她注射镇定剂时。
江瑾言拦住他,径直朝阿莹走过去。
“阿言!”厉慎行担心地要去拉她的手。
但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收回空气中的手。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啊——”
阿莹满身凌乱,肚子上缝合的伤口渗出血,衣服上到处血迹斑斑。
江瑾言瞅准时机,将手中的三支银针凌空一甩。
银针精准地落在阿莹
的三处穴位上。
阿莹瞬间安静下来,全身瘫软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江瑾言。
原本惊恐的眼神,随着紧绷的神经松弛,也缓下许多。
病房的其他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竟然能在距离一个人三四米远的情况下,把银针精准地甩到人的穴位上!
而且,银针还不止一支!
这……
简直神了!
殊不知,江瑾言这一个月来并没有闲着,早有预料一般,每天都在家里往人体穴位模型上甩银针练习。
先是一米远,两米,三米……
然后是两根银针同时射,三根,四根……
阿莹这种受刺激的情况,跟婆婆王梓英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加上,她近几年专攻心理学。
因此,她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已。
阿莹做噩梦惊醒,在这种神经质极度亢奋的状态下,就是最佳的施针治疗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