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越说越没谱,章智鸿险些听不下要去算账。
沈红梅淡定地拉着他,“算了,反正又不是咱们村里有蝗灾,管他呢。”
听到这话,章智鸿下意识地皱眉,“可要是真有蝗灾,那就不是这个村子的事了。”
那将会是这片区域的事!
沈红梅淡定的看着外面未停的雨道:“咱们就负责好咱们自己村子的事就好了,其他人咱们管不着。”
她问他:“难道你没受够气?”
章智鸿肯定不想受气,只是这毕竟关乎民生,他很难做到坐视不理。
尽管这次的事情错不在己,可是……
“老好人。”一看他这犹豫不前的模样沈红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你不走我可走了啊,我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她又不是受虐狂。
“婶婶!”顾乐安突然从一旁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伞还有她换下来的衣服。
一脸歉意地看着她说:“他们不懂事,婶婶别生气,我替他们和你道歉。”
“你犯不着道歉。”孰是孰非,沈红梅心里清楚。
接过递来的东西,平和地朝她笑了笑,“这件事我确实无能为力,谢谢你的伞和衣服,等我回去把衣服弄干了再和伞一起还回来。”
她打开伞,走进雨中。
扭头最后看了眼没动的章智鸿,“你走不走?”
他站在那里,眉眼纠结,想走又不想走。
沈红梅便就懂了,“那我走了。”
她说到做到,扭头就走,没有半点迟疑。
章智鸿没有跟上,显然是还想再为这件事说上两句话。
沈红梅不管他,拿着伞在雨里快步离开。
与其在这里被那些人奚落生闷气不如回家和孩子们玩耍。
这几天她忙着事情好久都没有和张煜张小花还有沈禾儿说话了。
……
今天的雨下得格外大,噼里啪啦地打在泥土地上溅起无数的黄泥水。
没一会儿裤脚和鞋子就全都带着黄泥湿透了。
雨大,风大,预兆不平。
沈红梅心头警铃正在滴答响个不停。
尤其是离了笸箩村进了山里时,周围的不安感如同雨中雾气缠绕周身。
冷意随行,如针刺骨,似乎想要将她溺在这场春雨里。
耳边很快就听到了除却雨打树叶的哒哒声,转而多了几道啪啪的踩踏声。
从声音听起来,来的数量还不少。
降魔卫道的时候来了!
沈红梅兴奋地默默取出流云锤抓在手里。
刚才还愁离了笸箩村没法子将蝗虫当做妖魔降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
要是没猜错,一定是王大拿带人来了。
在笸箩村她就只有王大拿一个仇人。
想法才站定,四周霍地就出现了一群人。
王大拿戴着斗笠从林子里缓缓走出来,他的脸上多了股从前没有的阴冷阴鸷。
瞎掉的眼睛上挂着块布,看起来比之前要瘦一些,颧骨都突出来了。
倒是也比之前淡定了些,没有看到她就要死要活的。
“张家妇,沈红梅,你的死期,到了。”他像是被人放到冰窖里冻了好几天的时间,说话有雾,没有温度,冷冰冰的。
沈红梅拿伞的手挠了挠额头,一脸好奇地看了眼四周围着自己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好笑地问:“你是说,就凭这几个人吗?”
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妇人呢。
就凭这几个,只刚好足够她热个身。
她勾着唇角,正要露出嘲讽不屑的笑,那些人突然整齐划一地从身后拔出准备好的刀。
刀这玩意儿在这个时代可不是随买随有的玩意儿,贵就不说了,一般人等也是不被允许私自有的。
就算是那些大家族里最多也早就只有几把刀而已,更多的都是拿棍子。
但这些会儿,居然拿出了至少十把看起来就锋利无比的刀。
在春雨的打击下,清亮的刀面上挂着水珠,更显得寒光四射。
不难看出,王大拿这回是下了大本钱,要将她弄死。
这得多恨啊。
沈春梅不慌不忙地将手中装湿衣服的篮子放到地上。
她左手拿着伞,坦荡自信地拉开一道微笑,“那我只能,小小反抗了。”
王大拿往后一退,眼神冰冷,“杀了她,我会再给你们加钱!”
那些人是花钱租来的,杀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营生,何况还是这么多人一起杀,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雇主发完话,众人立马拿着刀就冲了上来。
沈春梅也不客气,拿着瞬间变大的流云锤就往冲得最勤快的一个人锤了过去。
流云锤,重达三万斤。
这一下过去,那人直接就飞了,连带着被砸到的人都昏了过去。
其余人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这个,只是挥舞着刀砍豆子似的冲了上去。
沈红梅几乎不用发力,纯靠抡锤子抡一圈,地上就倒了一片人。
大概就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吧,这场围殴就毫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