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带走沈福星。”
为首之人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所有人动作停滞,原本喧杂的气氛骤然紧张。
“欸欸欸,你们谁呀,想带谁走带谁走?”暗处的年轻男子上前,眉眼间和刚才那个年轻女子有些相似。摇摇晃晃好像是想拦住他们,一句普通的话也说得油腔滑调。
“秦阳先生?不是你打电话举报的吗?”
秦阳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留情面一下子就戳穿他,尴尬地愣在那,被一只手拉了回去。
“误会误会,我们怎么会给领养机构打电话呢。”那个把他拉走的中年女人上前打圆场。她穿着富贵,脸上有肉的顿感,三角眼笑眯眯,一副亲和友善广结人缘的好模样。
程茵茵抱着双臂冷笑:“呵,贼喊捉贼。”
从小失去双亲的程茵茵最是知道在孤儿院、不断辗转领养家庭的生活是什么滋味。
沈司礼眼中闪过一抹苦涩转而越发坚定,走向那群穿着制服的人,抱着沈福星的手更紧了些,程茵茵也护住沈福星。
沈司礼:“今天谁也别想带走孩子!”
程茵茵:“别想!”
“抱歉,这位先生,经安城领养机构调查,沈福星小朋友生母不详,生父沈自山已无抚养能力,机构应将帮其寻找合适的领养家庭,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程茵茵听后呼吸一滞,看向抽泣的沈福星,想在他脸上找到沈自山的影子:
【原来,这是沈教授的孩子,沈教授从没跟我说过……】
“别别,各位同志,我是孩子她婶婶,我们秦家和沈家向来交好,这孩子可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实在不行我来养,可不能给带走呀!”
秦姨急迫地拦住领养机构的人,眉眼中尽是对孩子的怜惜。
秦玥附和:“是啊是啊,小福星那么小,可不能去什么下贱的没钱人家里受委屈。”说罢想试图去拉沈福星的手,被沈福星摇摇手躲开。
人群里有人不合时宜地出声:
“这孩子谁养,这沈自山的财产和沈氏就进谁的口袋呀!”
人人各有心思,环境静默了些许,机构人员开了口:“好,那我你问几个问题,你说沈福星你从小看到大,那孩子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对什么过敏、上一次体检是什么时候……&34;
秦姨支支吾吾:“这……”
沈司礼立刻抢答:“生日6月18号,对花生过敏,上一次体检是上周三,我亲自带他去的!”说着又放低自己的姿态,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
“我查过……我知道我不够条件,但我想要亲自抚养沈福星。”
……
“这个沈司礼为了钱连小孩的算盘都打,真不怕天打雷劈啊。”
“秦家拿了沈氏这么多资源,不还是盯着沈自山的财产,看秦家这两个孩子的德行,沈福星估计也要被养废了。”
“天煞孤星沈司礼,谁敢跟他沾边啊,就是仗着孩子不懂事,也不怕到时候再克死……”
以人为神的纯白之所满是对生命的祈求与告慰,也不少恶意横生。
明明是人,可嘴上却长了尖锐的刀往人心口上扎。
顾方明怒不可遏,上前揪住一人领子,怒斥道:
“tnnd你在这看这么半天热闹,你怎么还没死呢!”
那人拽着自己领子回击:“这不是顾家没用的小少爷吗?回去玩你的过家家吧。”
顾方明干瞪眼睛:“你!”
顾方明被羞辱的那一刻,程茵茵明显感觉到沈司礼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眼中的火苗摇曳,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前倾准备冲上去。
【天煞孤星……克死……】
程茵茵听着这些从小听到大的恶言恶语,发现自己了解他又不了解他,脑海里拼凑着他在孤独自责中不断挣扎的生活。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瞥了一眼领养机构的人员,用眼神示意他说:
【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她像个准备完备的援军一样稳稳走向顾方明,拍拍他的肩膀,手向后摆了摆示意他退后:
“我本来以为这是垃圾桶,没想到是粪坑啊!”
“有些东西该死不死,像个蛆一样,没事就爬出来膈应膈应人,安安静静拱你的屎不好吗?”
“谢谢你啊,天打雷劈的好心人,那么爱管闲事,门口粪车过你都要尝尝咸淡吧?”
程茵茵不怕,她嘴上架着加特林,一通扫射对面羞辱沈司礼的人。
“你你你!你说谁呢!”
对面人涨红了脸,说不出个整话。
“哎呦,我以为谁呢?这不是那个街边干脏活的吗?司礼哥哥,你怎么和这种人……”秦玥认清来人,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程茵茵一眼,毫不掩饰的嘲弄讽刺: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沈叔叔资助的孤女吧?没人要的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沈教授资助我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可当年沈教授找到她的时候,告诉她谁也不能相信,自己的身份谁也不能知道。
“我也是孤儿,这里有没有我说话的份!”
沈司礼脸色阴沉可怖,程茵茵的心跳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