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香怒火中烧,几乎要跺脚:“魏映蓉心肠如此狠毒,竟用这般手段加害小姐!那件肚兜呢?我要将这药粉送入她口中,让她也尝尝这滋味!”
魏知莺眼波一转,示意童汐与魏安靠近,她轻声布置着计划。
她让童汐于天明之时,按照韩悦悦的身形去成衣坊购置一套衣物,将那药粉均匀散布其上,随后悄悄送往被囚禁的韩悦悦处。
至于魏映蓉,则由魏安负责,将这几只受药粉折磨的老鼠放入她的被褥之中。
若想玩耍,那便奉陪到底,不过这次游戏的规则,由她来定。
她不再是那任人摆布的柔弱女子,她是魏知莺,一个对任何不公都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女子。
如意院内,魏老太太忧虑得胸口阵阵发紧,饭菜难以下咽。
魏栩在嬷嬷的催促下,酒气熏天地赶到,因萧念云拒绝带映蓉入宫赴宴,他甚至不允许她踏入督尉府一步。
皇上对他愈发不满,眼看即将唾手可得的官职又要失去,心中烦闷至极。
魏老太太望着一身酒气的魏栩,心中除了痛心,更多的是无奈。
她抓起床边的拐杖,高高举起,却又缓缓放下——终究是自己血肉相连的孩子,狠不下这个心。
“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侯爷的风范。家中一团乱麻,外面也是事事不顺,还好你父亲去得早,否则非被你活活气死不可。”
魏栩懒洋洋地抬起了头:“又出了何事?”
嬷嬷递上了药方:“老夫人的药用完了。”
魏栩不耐烦地接过:“药没了就去买,这点小事也来打扰我。天山雪莲、百年老参、百年灵芝,京城哪家药店没有,去京西的德善堂即可购得。其他的事,你们去问夫人,母亲的药都是她在管,她应当知晓何处购买。”
嬷嬷瞥了魏老太太一眼,心照不宣,缓缓道:“奴婢曾去询问夫人,但她不但不愿出资为老夫人买药,还责罚了奴婢。她说家中的账目不由她管,若老夫人需要用药,只能自行解决。”
“那就自己解决,咱们侯府不至于连这些钱都拿不出。”
魏栩将药方塞回嬷嬷手中:“快去,派人去买药回来。”
嬷嬷深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眉头紧皱:“家中是真的没有余钱了,库房里的瓶瓶罐罐,连同那些字画,都被老太太典当一空。”
在魏栩的记忆中,库房虽算不上金银满仓,但堆积的金银器皿,怎么也值个几千两,加上那些珍贵的古董字画,总价值轻松过万。
上万两银子,难道就这么凭空消失?
魏栩不敢相信,还以为是母亲在开他的玩笑。
嬷嬷逐一解释,原来老太太病重,常年需要服用昂贵药物。
侯府本就底子薄弱,加之老太爷生前就不善理财,家底日益单薄。
成婚时,那五百两聘礼,箱子里大半是空的,还是四处求借,勉强凑齐。
而夫人进门时,带来的不仅仅是三万两金、十万两银,还有那座精致的念云小院,十几间热闹商铺,以及四五个肥沃的庄园。
夫人持家有道,钱财如滚雪球般增长,生意甚至扩展到了京城之外。
自从夫人掌管家务,侯府无论大小事物皆由她一手操办,就连老夫人所需之药也不例外。
众人从不过问药价几何,也不曾知晓那些药物究竟有多昂贵。
直至夫人交出管家大权,药方与药材供给转由老太太经手。
初看药方,以为花不了多少钱,毕竟夫人一贯慷慨于为老夫人购药。
谁知,当药方被拿到德善堂,仅一方药剂便需一万三千两银子,令人咋舌。
“多少?一万三千两?”
魏栩震惊不已:“没弄错吧?就是这方子上的?”
嬷嬷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只这一味,还有其他的。老太太常用的有三种药丸,每种都需要一份药方,现今只配置了第一种,剩下的两份还不知如何是好。掌柜还特意提醒,剩下那两份,特别是最后一份,价格更高。”
魏栩紧闭双眸,眉心微蹙,脑海中回荡着关于母亲药物的问题:“具体而言,母亲一年中究竟需要服用几次药物?”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与关切。
嬷嬷站在一旁,声音柔和而清晰地回答:“回公子,一年之内,夫人需服用两次药,皆为丸剂。上半年的药物,皆由夫人亲自筹备妥当,算来恰好能支撑至本月末。”
闻言,魏栩下意识揉搓着额头,步伐略显沉重,在屋内踱步。
“仅仅半年的量?我以为会持续到六月,岂知此刻已是八月中旬,后续的药物却还未准备就绪?”
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嬷嬷抿了抿唇,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上半年,夫人不慎染疾,更换了新的治疗方案,因而耽搁了两个月的药材准备时间。”
魏栩按压着太阳穴,神色间透出几分疲惫与疑惑:“偌大的侯府,难道连购买药物的银两都匮乏了吗?即便不计夫人带来的嫁妆,我们自家的田产与商铺呢?那些盈利都去哪儿了?传言中的夫人,智慧而能干,怎会只顾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