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莺轻拍着她的手,以一种温柔而坚定的口吻安慰:“别让你舅舅操心了,相信我,母亲不会有事的。”
他从童汐的床边转过身,目光温柔地落在袭香身上,“你就留在这里,好生照看着她。”
“小姐,小姐是想去直接找韩悦悦评理吗?”
袭香的手指紧扣住魏知莺的手腕,眼中有不容忽视的担忧,“不是婢女不相信小姐的能力,只是侯爷他……小姐还是等夫人回来再做打算吧,婢女怕小姐会受委屈。”
魏知莺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反过来握紧了袭香的小手,引领她走向床畔:“放宽心,你家小姐什么样的苦都能咽下,唯独受不了被别人占便宜。”
而在如意院的另一角,魏映蓉跪坐在贵妃榻旁,细心地为韩悦悦擦拭伤口,那些本欲用来对付魏知莺的痒痒粉,她选择了沉默,未敢对娘亲透露半分真相。
谁曾想,原本计划在菊花宴上让魏知莺陷入尴尬的计策,却意外让身处都尉府牢狱的母亲中招。
那个连父亲都难以涉足的都尉府,母亲的衣物是如何送达的?
更何况,父亲从未有给母亲送衣物的习惯。
这背后隐藏的秘密,稍加思索便能察觉。
所幸,此番入宫总算有些收获,就算未来某日母亲得知,因与赵王府的关联,也多半会以宽容的心态处之。
贵妾?
若非萧念云母女从中作梗,她本可凭借那次救命之恩成为赵王妃。
好在赵王殿下已许下承诺,在她及笄之年赐予侧妃之位。
五年时光,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至关重要,她必须牢牢把握机会,将赵王殿下的心牢牢拴住。
“萧念云那毒妇,以为阻挡了你的王妃之路,就能够肆意践踏我们母女。她哪里明白,出身背景怎能比得过一个男人的真心。”
韩悦悦语气中满是讽刺,“将军府的千金又怎样?得不到侯爷宠爱,还不是空守闺房近十年。听娘的,只要抓住了赵王的心,王妃之位迟早是你的囊中之物。”
“母亲言之有理,女儿心中亦是如此想。”
魏映蓉垂下睫毛,温婉的声音里夹杂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迟疑,“只是,我害怕她们会设下更多阴谋。那一场滴血认亲,已经让父亲对女儿心生隔阂,我在侯府的日子愈发艰难了。”
韩悦悦眼神锐利地扫过魏映蓉:“你和你父亲的血真就不相容?此事确实有异,你与胡德文毫无相似之处,况且,按照时间推算,你也根本不可能是胡家的孩子。”
“母亲可有其他的线索?”
魏映蓉试探性地问道,“女儿并非不信母亲,只是或许,是魏知莺在验血时做了手脚。同样是父亲的女儿,为何只有她的血能相融。她必定是嫉妒我,想借此陷害我,怕我夺走她在侯府嫡女的地位。”
魏映蓉的话语和表情,让韩悦悦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一个比胡德文更有资格成为魏映蓉生父的人。
不,不可能是他!
她与他之间不过是几次浅薄的交集,怎么可能有孩子。
但万一,万一映蓉真的是他的骨肉呢?
那个人的身份,比胡德文不知高贵多少倍……
“瑶瑶,你有否想过成为尊贵的郡主?”
韩悦悦紧紧握住她的双肩,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魏映蓉困惑地望着母亲,只见她脸颊泛红,情绪异常激昂,不禁伸手轻触她的额头,似玩笑又似关切地说:“娘亲怕是累糊涂了,郡主之位可是王爷的直系血脉才有资格承袭的呀。难道,娘亲与京城里的哪位王爷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吗?”
这一幕并不在京城繁华的中心上演,而是在那繁华边缘,被人遗忘的寂静角落。
韩悦悦刚欲启齿,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齐顺王那捉摸不定的面容,不由自主地,她浑身一震。
齐顺王,绝非等闲之辈,性情阴晴不定,手段狠辣,更不容许外人知晓他们之间那段尘封的秘密。
如果映蓉真是他的血脉,别说享受荣华,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她猛地拉过被褥,紧紧包裹住自己的身躯。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如此荒谬的想法。
门外,一串清脆且略带戏谑的掌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韩姑姑心可真宽,自家女儿的亲生父亲都不清楚呢。”
“魏知莺?”
韩悦悦回过头,望向门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与不悦,“不在你的怡景院好好待着,跑来我们如意院做什么?”
“哎呀,韩姑姑这话讲得,倒真像是您才是这个家的真正女主人才对呢。”
魏安轻轻一笑,脚尖微动,房门应声而开,带进一股凉爽的空气。
魏知莺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踏进门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自信。
“我这次可是特地前来,诚意邀请韩姑姑前去前院观看一场有关家族规则的生动演示,相信一定会让您大开眼界。”
韩悦悦的心中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童汐因触犯家规而遭受严惩的情景,那画面充满了无助与凄凉,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规则什么的,还是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