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韩悦悦转而向魏老太太求助,眼中满是求助的神色:“您看看莺儿,晚辈如此放肆无礼,一次次让我在您面前颜面扫地。即便我有错,为了一个丫鬟,她就非得置我于死地不可吗?”
魏老太太刚欲张口,却被魏知莺抢先一步:“祖母,您是要为韩姑姑求情吗?若如此,母亲和萧家那边也会希望祖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忘了告诉您,童汐受罚之事,我已经通报给了萧家,最迟明日清晨,大舅和二舅便会派人来为此事质询。”
魏老太太闻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魏栩因胡家之事刚受到皇上的严厉训斥,此刻正亟需萧家从中斡旋,关键时刻绝不能与萧家交恶。
更何况,她在菊花宴上已察觉到了风向变化,皇后对萧念云青睐有加,长宁公主又与魏知莺关系匪浅,侯府似乎好事将近,怎能因为韩悦悦的一时糊涂而功亏一篑?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魏老太太毅然决然地抽回了被韩悦悦紧抓的手,脸上露出冷漠的神色:“你既然无缘无故处罚了童汐,那么就让莺儿依同等规格对你作出回应。”
韩悦悦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别说她身上旧伤未愈,即便是身体最为强健的时候,遭受三十板子的重罚,也是九死一生。
她对尘世间繁华的留恋,哪里愿意就这样轻易凋零?
于是,她缓缓取下插在发间那支光泽温润的珍珠钗,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声音中带着决绝:“既然莺儿认为我该死,那我便遂了她的心愿。”
“荒唐!你们这一个个的是要活活气死我吗?”
魏老太太扶着拐杖,怒声呵斥:“悦悦确实有错,不该插手云娘之事,更不该起了贪念。但都尉府那档子事,莺儿,你若没有确凿证据,切莫冤枉了你韩姑姑。”
察觉到魏知莺的面色渐渐凝重,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魏老太太急忙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那便先打十下,剩余的惩罚等韩姑姑康复后再作商议。”
她的声音中带有几分妥协,又似乎藏着一丝无奈,眼神在魏知莺与韩悦悦之间来回穿梭,寻找最佳的平衡点。
魏知莺没有立即表态,他深知自己在这个虚构世界中的角色定位——作为主角,此时的他需要把握分寸,既不能过于软弱,也不能表现得过分强硬,以免剧情发展超出预期。
况且,那个时常掉链子的系统至今依然没有给他提供任何关于任务目标或是回归现实世界的信息,让他每走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风险。
场景维持着原有的压抑氛围,人物位置未变,而即将承受惩罚的主体却戏剧性地发生了转换。
韩悦悦的到来,如同一缕微弱的光芒,瞬间点亮了正受罚二人眼中熄灭已久的希望之火。
他们几乎是本能地大声呼救,声音里夹杂着痛苦与期待。
魏知莺耳闻他们已经承受了二十次板刑,眉头微蹙,随即扬手示意行刑者停下,目光扫过两张因浸透鲜血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的板凳,语带冷漠地道:“韩姑姑,就这两张,随你心意挑选吧。”
韩悦悦面庞扭曲,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显然不愿意让自己洁净的身躯沾染上那令人作呕的血腥之物。
察觉到魏知莺的暗示,魏安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拾起一旁特制的板子,内嵌的细长钉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在众人未及反应之时,魏安猛然挥动手臂,那钉板带着破风之声,狠狠地撞击在韩悦悦的背部。
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起,韩悦悦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栽,最终无力地倒在了板凳之上。
这一刻,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痛苦,那是一种直击灵魂深处,仿佛被万针穿心般的剧痛。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难以忍受的折磨。
“韩姑姑放心,余下的惩罚,我会吩咐魏安控制力道,以免父亲心中太过难受。”
魏知莺的声音平静中透着冷淡,仿佛眼前的景象对他来说,不过是日常琐事一桩。
趁无人注意,魏安悄悄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里边装着的正是小姐特制的“舒心粉”。
这药粉相较于市面上的普通麻醉剂,不仅见效迅速,且止痛效果更为显著。
回忆起童汐那次缝合伤口的经历,若非有了这药,怕是早已痛不欲生。
他此番举动,却非出自对韩悦悦的怜悯,而是另有所图。
按照小姐的说法,人对痛苦的承受能力是需要不断磨炼的。
正如挨板子,最初的一下也许会让人痛不欲生,但挺过去后,后续的打击便不再那么难以承受。
到最后,甚至会对疼痛产生一定的抵抗力。
而当惩罚结束后,那种从肉体至精神的解脱与轻松,会成为前所未有的体验。
然而,“舒心粉”一旦使用,便会打破这一规则。
它能在受罚时消除所有感知,但药效一过,随之而来的痛苦将会如洪水猛兽般袭来,足以令任何人的意志崩溃。
韩悦悦是被人搀扶着送回家的,途中还遇上了醉意朦胧的魏栩。
魏栩原想上前打声招呼,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