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远耿耿着脖子,一副有本事你杀了我的模样。
一副不畏强权中带着轻视与嘲讽,好似席云知做了天大的错事,主打一个为老不尊,蛮不讲理。
在他们眼里席云知就是一个丫头片子,这么大丁点儿的年纪能做什么事儿?
至于横在脖颈上的尚方宝剑,完全没有当回事。
如今的护国公府已经走向末路,她一个傻子王妃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除非护国公府不想在京城中立足了。
曾国远轻蔑的扫了一眼席云知,“成安王妃,本将军劝你不懂的事情就少说话,跟着领功劳就可以了,何必呢?”
孙铭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嚣张,气得胡子都要翘了起来。
“曾国远你太过分了!公众违抗命令,你是不想要你的命了吗?”
孙铭知道席云知真的敢弄死他,不想事态变得那么紧张的。
站在曾国远那一方的将军们,自然是要帮着自己人说话的。
“孙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曾将军也没有说错,王妃一个妇人不懂就是不懂,怎么难不成要因为她的愚蠢,让整个军营的兄弟陪葬吗?”
“王妃现在这是打仗,不是你在装圣人的时候,想装仁慈的圣母,那你就别来战场!”
“就是就是,王妃不是我们说你,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容得你在这里犹豫再三?”
“我们面对的可是一群叛军,那是要造反的人,岂能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造就更大的祸事出来?”
从开始的反驳到现在的一声声声讨,席云知手上的剑一直架在曾国远的脖子上。
被轻视被人嘲笑。这些她都无所谓,谈事情嘛,难免有分歧。
可是现在这已经不是分歧了,而是在刺裸裸的歧视!
是的,他们在歧视,他们歧视身为女人的席云知。
孙铭只有一张嘴,哪里抵得过这么多张嘴在那里辩解。
他的声音很快被这群军痞压制住了,虽然知道军人难搞,但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情况。
第一次有人敢把皇命不当一回事,也是第一次有人把主帅不当成一回事。
这群人早就形成了自己的联盟和交际圈。
把身为主帅的席云知和主士官孙铭全部排除在外。
表面上他们是一个团体,实际上内部早就分裂。
不然为何在文城外围时,席云知再三命令不允许喝外边的水源,而他们还是有近半数的人去违抗了命令。
这就是在说,有人在暗中一直反抗着她的命令。
听着他们的声声辩解席云知笑了。
从喉咙里面发出一股冷冽的笑声,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这笑声让人毛孔悚然,一个个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心里默默嘀咕,难不成席云知被刺激得也发疯了不成?
席云知笑了良久,终于笑够了,擦掉眼角上笑出的泪,叹息一声。
“曾将军,真是遗憾呀,本王妃能不能与父兄他们团聚尚不知道,但是你很快就要去见你的祖辈了!”
忽然席云知的眼神变得伶俐,满是杀气手中握着的尚方宝剑,快如闪电划过曾国远的脖颈。
几乎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长剑划过,鲜血奔涌而出。
喷溅出来的血液,将曾国远身边的人一一飞溅,每个人的脸上不同程度地沾上了温热的鲜血。
谁都没有想到曾国公府的嫡长子,会死在这里!
曾国远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脖颈,眼睛瞪得老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席云知。
满是鲜血的手指着她,喉咙里只能发出呵呵呵的声音,几息之后。
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鲜血从嘴巴里面噗呲噗呲的冒泡。
所有的人都惊惧在原地,他们像是看着一只怪物一样侧过头看向席云知。
席云知慢条斯理的掏出手帕,将尚方宝剑上沾染的血迹擦掉。
然后又将尚方宝剑收回剑鞘内,让身后的侍卫双手捧着尚方宝剑。
她的动作太过从容,一切好事都应该发生一样。
唇角带着笑,眼中还有尚未散去的杀意,一一飘过众人:“现在诸位将军能否商讨战事?”
以曾国远为首的人哑口无言,哪里再敢说出一句废话,恐怕也会是曾国远的那种下场。
一个个都舔着干裂的嘴唇,咽了咽唾沫:“能、能、王妃您、您讲!”
在她身侧的孙铭没有想到席云知,会如此雷厉风行镇压住反抗她的将军。
“很好,现在请各位将军献出良计吧!”
“刚刚各位都如此能说会道,想必在商议作战时也是如此,切莫再说出什么杀光百姓灭城的话了!”
席云知端坐在高位一挥手让他们开始说。
可是他们能说什么?
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来一个有用的办法。
刚刚找事儿的时候说得一套一套的,现在好了,都成了锯了嘴的葫芦。
“卢溪!你说呢,你可有什么办法?”
身为中郎将,肯定要比其他人有一点真才实学。
卢溪突然被点名,惊了一下,随即冷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