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升喝得不省人事,夜里三点多被热醒,热得浑身都是汗,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卧室里。
卧室有15平米,开着窗户没拉窗帘,窗外黑乎乎一片,耳边响起蚊子的哼哼声。
沈东升下床反锁屋门,回到未来世界洗澡吹空调,睡到上午十点又回到这边,听见外面有说话声。
开门看见沈书桓和林绝伦坐在客厅里聊天,林绝伦有说有笑,沈书桓强然欢笑,眉宇间有一丝阴霾。
“走,下去吃饭。”
林绝伦起身搂住沈东升的肩膀:“老爷子和沈大叔去气象组了,打算全力给你们县申请人工降雨。”
“宝玉的伤怎么样?没有大碍了吧?”
“没了,那孩子还是太皮了。”
“我去看看他的伤。”
三人来到楼下,林绝伦的妻子马上从菜柜里端出两碟菜:“东升去洗把脸,我去给你热热菜。”
“嫂子不用麻烦了,我早上一般不吃东西。”
“别客气,在俺家千万不要客气。”
秦华娟笑眯眯端着菜去厨房,把青椒肉丝和炒鸡蛋放在锅里,打开煤炉开始热菜。
沈东升跟着林绝伦去西厢房卧室,熊孩子林宝玉乖乖坐在床上,看见沈东升进来,哇的一声就哭了。
“不打针,我不打针,哇……”
昨天沈东升给他打疫苗,把这孩子疼得哭爹喊娘,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不打针,让我看看你的腿,我给你消消毒。”
沈东升从兜里掏出一瓶医用酒精,笑眯眯靠近他。
林宝吓得赶紧躲在角落里,哭声惊动他的老妈秦华娟,她赶紧跑到卧室安慰孩子,那场面就像杀猪。
折腾了很久,沈东升总算给他清理了伤口,两个狗牙印有些狰狞,这一口咬得并不轻。
吃完饭,沈东升和沈书桓离开林家,哥俩慢悠悠回外贸厂宿舍。
“你好像有心事,为啥闷闷不乐?”
“我没心事。”
“别装了,跟我说说呗。”沈东升搂着他的肩膀。
两人向前走了十几步,沈书桓突然咬牙切齿:“咱大姐左胳膊上有块淤青,右脸有点肿,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肿成什么样子?你姐夫是干什么的?”
“他是灯泡厂车间主任,咱姐也在灯泡厂上班,我看着不像摔的,很想被人打的。”
“家暴?”
“嗯,我怀疑就是家暴。”
沈书桓握起拳头,鼻子里喘着粗气:“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就是不说,一个劲儿地说是自己摔的。”
“十有八九是家暴了,咱们去打听打听,就找咱姐家的邻居打听。”
“走,咱大姐远嫁到省城无亲无故的,马东升要是敢家暴他,我绝对弄死他。”
“马东升?你姐夫跟我同名?”
沈东升觉得有点意思:“走吧,咱们去打听打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兄弟二人没有去工厂宿舍,步行一个小时来到省城灯泡厂家属院,距离外贸厂大约有十里路。
灯泡厂家属院明显比外贸厂差很多,一片破败不堪的四合院,基本都是几户人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走进家属院大门,沈东升看见一个不大的花坛,几个老大爷坐在花坛旁边聊天。
“大爷好,抽支烟。”
沈东升掏出一包香烟分给五个老大爷。
“好家伙,大前门啊。”
“这个烟不错。”
“小伙子,我看你有点面生,不是俺厂里的家属吧?”
老人们都把香烟放在嘴里,轻而易举接受沈东升加入聊天群。
沈东升掏出打火机给他们点烟,笑着说道:“我是外地人,我大姐嫁给灯泡厂的马东升。”
“马东升?”
空气马上安静下来,有个光头老人甚至掐灭手里的烟,想把烟还给沈东升。
“这个烟可能有点辣喉咙,大爷吃个冰糖压压味道。”
沈东升急忙从兜里掏出冰糖瓶子,倒出三个冰糖给光头大爷,接着把冰糖瓶子递给沈书桓,让他给其他人分冰糖。
光头老人董军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冰糖,看见其他人都把冰糖装兜里,他摇摇头也吃了一个,剩下的两颗装兜里准备回家给孙子。
这烟也抽了,冰糖也吃了,沈东升决定让他们吐出一些真东西,笑着说道:“大爷,我大姐和马东升的小日子过得还行吧。”
“还行,嗯……差不多吧。”
董军含糊其辞,闷着头开始抽烟,其他人不接话茬。
不过沈书桓已经有了答案,双眼顿时就红了,咬着牙盯着马家所在的方向。
“大爷啊,两口子过日子难免有磕磕碰碰,我姐的脾气还行,我姐夫不会欺负她吧。”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两口子关起门来过日子,咱们知道的也不多。”董军摇摇头说道。
沈书桓忍不住问道:“大爷,马东升是不是经常打我大姐?”
“这……这我也不清楚。”董军急忙摆手,起身拎着小板凳退出聊天群。
其他人见他走了,也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