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言文熙接到芳姨的电话,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文熙,不好了,你爸爸他出事了”
她心急如焚的往家里赶,在接近小区门口的时候,她远远看见小区里停了好几辆消防车,单元门的那块空地上更是布置了不少充气垫。
抬头往上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顶楼的阳台上,正想往下跳。
爸!
芳姨看到了言文熙,也顾不上此刻泪流满面,狼狈着身形从人群中挤出来,一把慌乱的抓住她无助道:“快劝劝你爸吧。”
言氏与投资方的对赌协议没完成,爸爸不但没拿到任何好处,还把自己努力了一辈子的言氏也输了出去。
他受不了这个打击,想跳楼一死了之,好在察觉异常的芳姨及时报了警。
言文熙争分夺秒的爬上顶楼阳台,她看着身形颓然沧桑的父亲心急如焚道:“爸,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挽回言氏的,你要是跳下去,那就
真的什么都没了。”
在她的苦心劝导下,她终于看到父亲收回了站在阳台边缘的脚,她上前一把将父亲抱住,就如同某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好不容易熬到了后半夜,父亲也终于在芳姨的劝导下回房间休息,她紧紧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言文熙回到房间的时候,早已经疲惫不堪,但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她心浮气躁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想起母亲生前交给她的东西,她连忙爬起身找来了钥匙从柜子里将母亲的遗物拿了出来。
柜子里放着一个沉重的红木盒子,她望着盒子想起了母亲临终前交代自己的话。
若是将来有一天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那就打开这个盒子。
她满心好奇的打开盒子,里边放着一个信封以及一块玉佩,她打开了信封才知道母亲生前和京城楚家竟然定下了婚约,而订婚的物件就是这块玉佩!
京城楚家?难道是坐拥商业帝
国的那个楚家?
一瞬间言文熙红了眼,她紧紧捏着玉佩。
“谢谢你,妈妈,言氏有救了。”
第二天大早言文熙就开着车去了京城,她带着当年的信物来到了楚家,她先是在楚家等了许久,直到中午,老爷子才杵着拐杖姗姗来迟。
言文熙以前见过他,是在电视的新闻报道里和财经杂志上,现在的楚老爷子已经没有当初那般精神矍铄,万丈光芒。
他身姿佝偻,就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这才短短几年,他竟然就这般老态了!
“你就是云汐的女儿?”
“是。”
“今天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你母亲呢?”
“我七岁的时候,妈妈就出意外离世了。”
老爷子先是沉默了好半晌儿,随后他点点头,眼中的光芒也随之殆尽。
“丫头,你回去吧。你妈妈对我们楚家有恩,我们楚家不能害了她女儿。”
言文熙急忙起身跪在了欲将离开的老爷子面前,
乞求道:“楚爷爷,来之前我已经将楚家的情况打探清楚,我很清楚楚先生的情况,我愿意嫁给他。”
三年前,为世代翘楚的楚少爷在车祸之后便成为了植物人。近年来,他的情况越来越差,楚家二老一直想找人给他冲喜照顾他,奈何那些人在看到楚家少爷的情况后,一个个都被吓跑了。
可是言文熙不怕,只要能救回言氏,她做什么都愿意。
老爷子愣了愣,不明所以道:“你既然知道我孙儿的情况,那你这样又是图了什么?”
言文熙将言家的事情娓娓道来,又一次乞求道:“只要爷爷愿意出手帮助言氏,无论楚先生现在是什么模样,我都心甘情愿的照顾他。”
楚老爷子许是被她的孝心感动,这门婚事,最终被敲定。
言文熙满心欢喜的回了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父亲和芳姨,却不想二人听了之后,大发雷霆。
“胡闹,你怎么可以瞒着我们私
自去楚家,你知不知道楚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是啊,文熙,外边传言楚家的少爷根本就活不了多久,你这样不是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吗?”
秦泽芳也上来苦口婆心的劝导,奈何言文熙心意已决。
“爸,芳姨,言氏到了生死关头,作为言家的一份子我也应该帮着出一份力。”
“我宁愿把言氏送给别人,我也不愿意看着你嫁给一个残废,我告诉你,想嫁给楚家,你休想”
言文熙没有办法,只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两天过去言旭忠和秦泽芳无论怎么劝导都没有用。
二人没有办法,最终只能认下了这门婚事。
下午楚家就来了人将言文熙接走。
从民政局出来,言文熙在结婚证上清楚了自己丈夫的名字——楚景绥。
她目光移了移,看向了那张被合成的照片,她缓缓触摸着楚景绥的五官,照片上他意气风发,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