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子就是好,周毅出了缑氏山才知道,山上不少人都不知道卢植已经走了,不像他,还被特意安排了一个老师。 坐在马车上无聊,周毅敲了敲车子,对着给自己驾车的周青问道:“打听过蔡仪郎吗?此人有何忌讳爱好啊?” 周青降低车速,对着周毅兴致勃勃的说道:“少主,蔡仪郎名声这么大,我自然是打听过。” “怎么说?” “少主,这蔡仪郎真是神人啊。” 周青缓缓道来:“我听闻,这蔡仪郎从小便对长辈非常孝顺,他的母亲曾经卧病三年,蔡仪郎不论盛夏严冬、气候变化,都没有解过衣带,七十天没有睡过觉!” 见周毅不说话,周青继续一边赶车一边说:“少主,还有更神奇的呢?听说蔡仪郎母亲去世后,他就在墓旁盖一间房子住下守着,始终有一只兔子很驯顺地在他的住宅旁边跳跃,一点也不害怕,又有木生连理枝,真是神了!” 周毅翻了翻白眼:“后来呢?” “后来……后来,蔡仪郎得了乡人称赞,名声传了出去,还得到了郡守的称赞。” 路况不好,车子于拐角处碰上一块凸石,颠簸不停。 周毅掀起门帘,对着周青道:“我在涿郡还逼退过盗匪,斩杀过蛟龙呢,你难道忘了吗?” 周青连忙赔笑:“少主生而知之,蔡仪郎自然是比不过的。” “这虽是实话,但可不能在旁人面前说。” 周青笑笑,自然是懂得的: “少主,我打听好了,这位蔡仪郎博学多闻,师从太傅胡广,喜欢文学、数术、天文,还特别擅长音乐,至于别的,不曾听闻有何厌恶,不过想来性格应该是个和善的,少主放心。” “卢师不在这段时间,我不准备一直待在蔡仪郎那里,待会你替我置办一处别院,尽量简单一些的。” “好。” 周青应到,刚才他说的也全不都是奉承主子,就比如在他看来,这天下间能在数术上胜过自家少主的,应该不多,那蔡仪郎便是再怎么厉害,恐怕也只能跟自家少主仿佛。 到了洛阳府衙门前,周毅灵机一动,下车对着一旁的吏卒问道:“谯县曹孟德可在府衙?” 这吏卒见周毅发问,没有故作刁难,径直回答:“北部尉昨晚已经告家,如今正在家中。” “可是回了沛国?” “尚未回返。” 周毅回到马车中,随后对着周青说道: “让卢师派来的那人送我们去曹操家中,我不知他洛阳的宅子在哪?” “不去先看蔡仪郎吗?” “蔡仪郎是长者,本来该先见他,但是今天要是见不到这曹孟德,恐怕以后就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了。” 几人驱车前往,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宅子前,听说曹家家资巨万,但是这曹孟德此时的府邸确实颇为简单,也许是一直如此,也许是如今犯了事低调了下来,门前是颇为冷清。 而如今的曹孟德,正躺在藤椅上,悠哉悠哉,闭着眼睛拍着肚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日他的父亲将他大骂一通,但曹操自己确是不以为意,用自己的话说就是,大丈夫岂能与宦官同列? 想他曹孟德自诩天下英雄,自然不愿意被别人嘲笑,因此此事乃是他深思熟虑,一举两得之事。 但是被父亲一通臭骂,曹操也不由得有些犹豫了起来,毕竟也是二十岁的年轻人,一时冲动痛快了之后,难免有些后悔。 这种站队问题,往往都是堵上了自身的仕途,年轻的曹操有些怕了,但是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出面道歉,只能安静的等待着祖父跟父亲的消息,看看此事如何收尾。 “老爷,外面有一人坚持要见您,小的们也不好得罪,此人自称庐江周毅,是大儒卢植的弟子。” 下人的话让曹操睁开了眼睛,想了想后便半坐起身子: “快请。” 对于曹操,周毅始终是抱有一丝特别的感觉的。最开始的时候,周毅自然会认为此人乃乱世枭雄,心生敬佩。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此人传出来的名声则是任侠放荡,不治行业,倒是接了地气。 世人对曹操放荡不羁的这种评价,其实说不上好坏,只不过在私德方面,听说这曹阿瞒曾经传出过半夜与人翻人墙院,意图莫名的勾当。 “孟德兄真是做了好大事,我听闻如今洛阳的官贵如今对律法忌若寒蝉,豪强们夹起尾巴,百姓们谈及孟德兄的壮举,皆是拍手称快啊。” 周毅抱拳而来,缓缓说道。 曹操比周毅大了六岁,但是身形却跟此时的周毅仿佛,只见他缓缓笑道: “我哪里做得了什么大事,反倒是庐江周郎携一令书拿太守,才是真的令人动容。” 曹操笑了笑,没有吝啬的跟周毅互吹了一波,说到底,两人都是跟宦官集团有过过节的,算是同病相连,只不过曹操身在体系之中,要提前面对这种报复罢了。 两人进入屋内,有人为两人搬来酒壶,端上精肉,周毅眨了眨眼,一拍书案,单刀直入道:“孟德兄可真是打了好算盘啊!” 曹操突然一惊,随后不解的问道:“周郎何出此言呢?” 周毅看着曹操莫名的笑了笑: “昔日,我早就听许子远说过,曹孟德此人奸诈不已,刚去汝南一趟就得了一“奸雄”称号,今日我来到洛阳,听闻曹孟德受宦官威胁,被迫居于家中,心中愤愤不能自已,本想过来慰问,却没想到孟德兄面色红润,酒肉相伴,不是奸诈是甚么?” 曹操捶足顿胸。 “周郎错看我了啊!昨日我可是被我家大人一顿大骂,如今早就后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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