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颜玉盯着笑盈盈的陆白止,横竖都瞧着不顺眼。
她这会儿心情极差,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两个人活像是一早就等在这儿逮她的!
并且深觉得眼下这事儿定是陆白止的奸计!
陆白止人畜无害地朝她看了一眼,就像没听懂窦桐的话般,压根儿没挪脚。
“我今日听太子哥哥提过要出城去寻玉佩。”他一面歪着头笑,一面说:“就是颜玉捡到的那块。”
“可惜他不带我去……颜玉,要不你给我讲讲它的模样?”
像极了小孩子的好奇童心。
窦颜玉却是凝眉不语,心下疑窦丛生。
陆白止又继续傻乎乎地解释:“那日你走后,程家妹妹跟太子哥哥哭诉好久,说那玉佩乃心头好,非要回去找。”
说到这儿,窦颜玉忽然就福至心灵明白了过来。
她当下也不急了,也不燥了,反而拿出重生后首次不带个人情绪的表情,担忧地说:“我看那玉佩又绿又透,雕的好一个活灵活现的狐狸,一看就是大家做工,丢了这么值钱的东西,程小姐伤心也是应当,都怪我没仔细着点!”
陆白止原本眼底的惊讶一顿,很快就恢复了懵懂,问:“绿的狐狸?”
前世他身边那一半玉佩窦颜玉看得真真儿的,此刻回答得也很是理所当然:“对呀!”
她转身扯了扯父亲的袖子:“爹爹,您不是还有事儿么?我先回屋了,您送送王爷?”
窦桐一想,让未出阁的闺女送人也着实不妥,便点了头。
“王爷请。”
陆白止也罕见的没再扯皮子废话,“哦”了一声,就顺着窦大人指引往前院走,他的马车还在大门口呢。
窦颜玉装模作样地朝着自己房间去,走得极慢。
她暗地里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勾唇冷笑,凝眉思量着:难怪暗卫来夜探她房间,原来是找玉佩!
窦颜玉眯了眯眼,倒是没想到程萝烟会告诉他——玉佩丢了?
呵呵,也不知是在打什么算盘?
很快,爹爹和陆白止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她忽然瞄见窦管家正低头往这走呢,窦颜玉哪能不明白,这是陆白止已经走了,父亲着人过来唤她呢!
这会儿没准正拿着家法在大厅等自己!
左右现在没人看着:反正都要挨打,不如……回来再挨!
窦颜玉唇角轻扯,旋身翻墙而出。
她今日可没空换衣裳!时间有限,若是迟了说不准就被抓回去了。
窦颜玉找到市集买了匹马,直奔军营找周成慎。
一路问询,她最后终于到了京郊三里处就地驻扎的营盘。
可一圈儿之后也没找着人。
守营的兵士看了她的信物摇了摇头:“周小将军不在。他跟副帅一起出去执行任务了。”她听了解释方知:程副帅率周成慎等去山另一头直捣匪窝了。
窦颜玉凝眉:“哪个程副帅?”
士兵回答:“程老将军家三公子,名叫程晋安。”
程萝烟的这位三哥哥她不熟悉,上辈子她嫁作宣王妃之前,此人便战死沙场。
年纪轻轻便为国捐躯虽值得人敬佩,却也没准是草包一个。
凝眉看了下天色,只求他别牵连了周成慎才好!窦颜玉挑了匹马,当即翻身策马赶去。
后山路途艰辛,一路却能看出行军轨迹。
但行至一半,天色渐暗。
窦颜玉心下有些焦虑,一时想起若是回去迟了,父亲在家定然会担忧等她。
可若不去,周成慎只怕处境堪忧……她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地上了山。
人马行路的痕迹一直迁延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
窦颜玉站在那儿,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面前黑沉沉的林地,树影斑驳,遍布灌木。再骑马显然是不可能了。
她带齐东西下马,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幽暗的森林,非但有陷阱暗坑,还分布着好几个山匪盯梢,好在窦颜玉轻功和耳力都还不错,外带有两三个山匪还在呼呼大睡。
一路悄无声息顺利地穿过了那里。
顺着灯火的方向走,不多时,便看见不远处一座山寨。
窦颜玉潜伏靠近了,透过围栏的缝隙,压根儿没发现周成慎和程晋安等人的踪迹。她不由皱眉琢磨自己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兴许周成慎他们不是来这儿了呢?窦颜玉思虑再三,原路返回。
结果正小心谨慎地通过某一处山匪哨点的时候忽听见有动静!
一个山匪咂咂嘴自言自语:“这东西也不知值钱不值钱。”
窦颜玉下意识地顿住脚步,看过去时发现,火光里,山匪举在手里打量的东西分外眼熟!正是周成慎从前自她手里抢走的一块玉佩!
所以他们果然被抓了啊!而且从林子外头连血迹和打斗痕迹都没有来看,只怕被抓得还很轻松??
窦颜玉表情霎时一言难尽,连程晋安带队迷路她都想过了,却没想过他们真蠢的能不着痕迹的被俘……
她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摸了过去,从后腰拿出藏好的匕首,静待时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