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管家打马上前轻声宽慰:“王爷,玉佩让司明回王府接着找就是,肯定能找到的。”
“程小姐也安心,程大将军骑马脚程快,已经先行一步,这会儿兴许已经到了,程三公子吉人自天相,定是不会有事的。”
程萝烟轻柔的声音带着哽咽:“希望如宣管家所言,三哥能平安无事。”
一行车马继续前行。
宣管家落与后方,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一招手,一名黑衣侍卫无声行至跟前。
他侧耳低语吩咐了一番:“懂了吗。”
司明皱眉,有些不理解,但还是恭敬执行,转身退回城内疾行而去。
另一边。
窦颜玉回程路上想起前面转巷正要路过宋大夫的医馆,决定先让宋大夫给周成慎急救一番。
先前封住的穴道已经冲开,急需止血。
她一番打算挺好。
只是……
窦颜玉站在临街口,看了看左边的打铁铺子,又看了看右边的馄饨铺子。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不是,那么大一个医馆呢?
窦颜玉百思不得其解,拧眉不敢多耽搁,上马后一门心思往周府赶去。
“吁……”
在一幢灯火通明的宅院前停马。
“这是,窦小姐?窦小姐,这么晚了,您这是?”门外侍卫立马跑来询问。
窦颜玉挥挥手:“别废话了,快搭把手,把你们少爷抬进去。”
侍卫闻言一惊,这才看清马背上狼狈受伤的周成慎,脸色大变。
“少爷怎么伤的这般重。”
他赶紧多招呼了几个人来抬周成慎,自己则快步入内禀报此事。
窦颜玉也想跟进去看看周成慎伤的如何,而且今夜的事也需要姑父他们通个气,好有个准备。
但现下实在晚了,爹爹肯定发现她不在家,现在还不知道如何着急呢。
正为难之际,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怒吼。
“窦颜玉。”
她惊了一跳,这是爹的声音,立马转头一瞧,果然是。
“爹爹,你怎么会在周府?”
窦桐满脸铁青,锐利的虎目快速将她打量了一番。
窦颜玉暗道不好,不待窦父发作立马道:“您别担心,我没什么事,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虽然也有自己的,但都是些皮外伤,并不影响什么,就没必要交代那么详细了。
“怎么?你还挺骄傲是吧。”
窦父脸色没半点缓和,但眼里的紧张消了不少,不过愤怒更高涨了。
“你说,你哪一天跑出去不闯祸,哪一天跑出去不受伤?你这么能折腾的女儿家,整个京都都找不出第二个。”
窦颜玉笑嘻嘻的上前:“独一无二挺好。”
“你别给老夫嬉皮笑脸。”
“爹爹,我知道您很生气,但您先别气,表哥那还伤着呢,咱们先进去看看。”
窦颜玉转移话题。
窦父果然被转移了视线,一拍手:“差点让你气糊涂了,成慎怎么伤成这样,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们今晚到底干嘛去了。”
父女俩快步进入周府。
房间内,周父周母都在,周母眼圈红红的。
周成慎趴在软塌上,褪了上衣,伤口深可见骨,染了血的帕子扔了一地,医师正在上药。
窦父见此拦住了她:“你去外间等着。”
窦颜玉没反驳,心知是为了避嫌。
虽然她自己不在意,但屋里都是长辈,她一个女子确实不好待着。
她坐在外间长椅上,凝眉沉思,努力回忆上辈子的事,但半响却徒劳无功。
可恨她上辈子满心都是陆白止,眼里也只看得见跟陆白止有关的事,其余一概不管。
导致现在连个参考都没有。
上一世定然也发生了同样的事,只是不知没有自己的营救,表哥和程晋安是如何脱困的。
一盏茶的功夫,窦桐等人走了出来。
“姑父姑母,表哥的伤怎么样了?”
周母拍了拍她的手:“医师说了,好在没伤到要害,就是留血过多,需要静养。”
窦颜玉松了口气,人没大事就好。
“玉儿,你快跟姑母说说,成慎怎么会伤成这样?”
窦颜玉自然不会隐瞒。
她将自己上京郊军营,又去了匪窝营救的事说了。
除了她一个人是如何以寡敌众,杀了多少匪贼的过程简化省略外,无任何隐瞒。
但窦桐上辈子能靠自己官拜一品,位居万人之上,又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也就是此刻不好算账,否则窦桐非揪着这疯丫头的耳朵好好收拾她一顿。
周母听着都心惊胆战,捂着心口满脸后怕:“玉儿,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想也知道,匪贼无恶不作,哪里是好相与的,若是无人救援耽搁下去……周母都不敢深想。
周父也是一脸感激。
“姑父姑母,都过去了,万幸表哥人没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件事的后果?”
屋内的氛围顿时凝住了。
窦父哪怕不是武将,也知道此事影响有多大,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