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纷纷惊慌失措地挪动脚步,尽力避开那突然消失的地板。
然而四周的地板却如同在进行某种无序的拼图重组,随机脱落和重新组合,使得整个地面变得更加不可预测。
“十分钟,将会发生一次大型脱落,但每死一人,脱落将暂停两小时。”
这句话像是宣告命运的判决书般落下,所有人瞬间噤声。
沉默中,所有人都开始重新打量对方,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和犹豫。
“这里有两条通往下一关的路径。选择权在你们手中。”
她顿了顿,像是故意给人们留下一点时间去消化这句话,然后继续说道:“第一条路径,当人数减至一半时,房间的出口将自动开启。”
一瞬间,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减至一半,意味着在场的人必须有一半被迫死亡。
沉默如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口,呼吸声也变得越发沉重。
“第二条路径,你们可以自己找出离开的通道。”女人的声音带着某种意味深长,好似在玩弄他们的求生欲望,“密室中存在一条隐藏的出路,找到它,你们可以全员存活。”
在场的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满是不信任与疑虑。
虽然第二条路径听上去给了他们一线生机,但谁也不知道这个隐藏通道到底在哪里,是否真的存在。
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这不过是一个谎言的诱饵,为了让他们松懈,最后再互相残杀。
这只是天之底游戏的第一关。
在刺眼的灯光和热浪的交错中,气氛愈发紧张与焦灼,所有人都在心底盘算着该如何活下来。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我可以弃权吗?”
这句话宛如一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湖面,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个出声的人,几分疑惑,几分轻蔑。
男人是靠猜拳幸运获得了天之底游戏的资格,但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一直被幸运女神眷顾。
他以前就是天之底游戏的忠实观众,他看到的第一关都很和谐,可以非常轻松地拿到第一关的奖励。
但是他现在处于的第一关,好像并不是如此。
男人的左顾右盼,想得到某种答复。
但是他期待中的女声并没有回复他。
在这压抑的氛围下,弃权两个字似乎给某些人带来了一丝希望。
的确,天之底游戏允许参赛者弃权,这是游戏为数不多显得“人性”的地方。
可就在男人的声音刚落下不久,一个黄毛的小伙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这紧张的空间中,显得异常刺耳。
他歪着脑袋,手里捏着一把小刀,玩弄着刀刃,眼中带着几分不屑与玩世不恭的意味。
黄毛懒洋洋地看向那个喊话的男人,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
“你这是没觉悟啊,居然想着弃权?”黄毛的声音里带着嘲弄与蔑视,“这可是向往着镜神的游戏,在途中死了又如何?我们死后可都会去往极乐之巅!”
他说着,眼神中透出一丝疯狂。
“你知道吗?”黄毛继续说道,双手摊开,像是在教训一个无知的小孩,“弃权至少要到第三关。你现在想弃权,做梦呢吧?哈哈哈!而且就算弃权,你也得坚持一个小时。”
在第三关弃权,可以拿到前两关的奖励。
不过很多人在第三关可能连一个小时也撑不过去。
在这里,大家都是赌徒。
那个提问的男人此时脸色铁青,显然被黄毛的话吓住了。
他看向其他人,想寻求支持,但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某种冷漠,没有人愿意回应他。
这里不缺拥有极端信念的信徒。
黄毛的眼神逐渐变得越来越阴冷,他用脚踢了踢身边的桌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目光闪烁着恶意,嘴角勾起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终于找到了猎物。
“不如就拿你当我们的两个小时工具?”黄毛一步步逼近那个男人,其他人没有阻止,反而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一群冷血的捕猎者,共同盯上了一个已经无处可逃的猎物。
那原本提出弃权的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境地,目光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视,恐惧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们毫无怜悯地盯着他,如同在看待一只即将被宰杀的牲畜。
“不要!不要!求你们——”男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退着,身体不断贴近墙壁,似乎试图躲避这群人的围拢,但根本无处可逃。
他的声音变得尖利,带着绝望的恳求,可换来的只有更冷酷的微笑。
黄毛舔了舔嘴唇,笑意更加邪恶:“这里是天之底,没觉悟的人,就是废物!”
其他人的目光也变了,脸上没有一丝同情或犹豫。
此时此刻,那个男人不再是人类,而是一个为他们争取时间的工具。
然而,萧淮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没有动,也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