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袁氏看中的那只母鸡,此刻正站在墙头上咯咯咯的叫着,追了半天的鸡,鸡没抓到还弄了一身的鸡屎,臭烘烘的味道令人作呕。
气喘吁吁的袁氏指着小女儿骂道:“你是死的吗?看我抓不到也不说帮下忙。”
“娘,家里还指望这几只鸡下蛋拿去镇上卖,换些钱来买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呢!如果您把鸡抓走了,我们家还怎么过啊!”
家里攒下的钱都被自己贴补娘家了,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几只老母鸡了,如果再被娘亲抓走,秋粮没下来前,家里就真的没有出钱道了,杨氏壮着胆子说道。
闻言袁氏瞬间怒了骂骂咧咧的说:“你个赔钱货,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想抓只鸡你竟然都不同意,当初还不如把你也同那两个赔钱货,一起卖去地主老爷家,我还能得十几两银子”
院子里的谩骂声吵醒了在房间睡午觉的毛毛,只见他睡眼惺忪的走到陈家瑞面前,“爹爹,外面好吵啊!”
看着还有些迷糊的儿子,陈家瑞把他抱了起来,轻声说道:“确实很吵,要不爹带你去小叔家吧!好不好。”
之前还有些迷糊的毛毛一听要去小婶家,瞬间来了精神,他喜欢去小叔家,他喜欢小婶婶,小婶的笑容很温暖,他喜欢小婶抚摸自己的头,在小婶身上感受到了娘亲从未给过他的温暖
毛毛开心的手舞足蹈,“好呀!我喜欢去小叔家。”
帮儿子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又给他重新梳了发髻,陈家瑞才抱着儿子出了房门,看到院中依旧骂骂咧咧的袁氏,他选择了无视,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袁氏很瞧不起这个女婿,嫌他没有能力赚更多的钱,来供养他们一大家子,还经常给自己甩脸子,每次过来这个女婿都没有好脸色,本就因为杨氏不让她抓鸡心有怨气,此刻看到陈家瑞仿佛找到了更好的发泄口。
“你给我站住,整那副死人脸给谁看呢!”
听到袁氏的咆哮,陈家瑞回过头嗤笑道:“给谁看你心里没数吗?嫌弃我脸色不好,你可以不来。”
袁氏吐了口唾沫讽刺道:“你个穷鬼,竟然敢顶撞我,难怪我女儿不想与你过了,就你这样又穷脾气又硬的男人,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愿意和你过。”
杨氏这两年越来越了不顾家了,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但凡家里有点什么稀罕玩意,都被她拿去贴补娘家了,就这她还不满意,话里话外嫌自己不能赚大钱,让她穿金戴银,过富太太那般生活。
回想刚成亲那一年杨氏的柔情小意,陈家旺都怀疑她是不是装出来的,不然前后三年变化怎么可以如此之大,还是就像爹娘说的那样,歹竹难出好笋,这也是当初他们反对自己娶杨氏的原因,有那样一对爹娘,日后恐怕麻烦少不了,爹娘的话确实应验了,生活一地鸡毛。
此刻听闻杨氏早就有了不想过的打算,之前还心情无比烦闷的陈家瑞,心里反倒轻松了不少,看着有些紧张的杨氏问道:“这话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当初逼着陈家瑞娶自己,就是因为他英俊的容貌,刚成亲时两人不说每日浓情蜜意,夫妻感情倒也和谐,只是过得久了就产生了审美疲劳,觉得男人的长相也就那么回事吧!
看着村里其她女人收到相公的礼物,杨氏很羡慕,时不时在陈家瑞面前提上几句,希望男人能明白自己含蓄的意思,谁知道男人仿佛榆木脑袋一样,只知道每日埋头干活,一点情趣都没有,时间久了杨氏也就不在奢望,反而开始嫌弃他不能赚大钱,让她穿漂亮的衣裳,精致的首饰。
她确实在娘家说过,不想与陈家瑞再继续过下去,但在还没找好下个目标前,是不打算离开陈家的,谁知道她娘嘴那么快,竟然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我我没说过肯定是娘听错了。”
一看杨氏结结巴巴的样子,陈家瑞就知她在说谎,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拜杨氏所赐家里如今称得上一贫如洗,最值钱的也就是外面那几只老母鸡了,既然不承认那就等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反正日子已经过成这个样子了,有得是耐心与时间。
“爹爹,我们还走不走了。”毛毛讨厌外祖母,每次她来都会顺走家里的东西,上次爹在山上捡回几个野鸡蛋,准备给自己煮了吃,都被她给抢走了,所以他对袁氏一点好印象也没有,只想赶紧去小叔家,不想看到讨厌的人。
“你这个狼崽子,看到外祖母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和你那个爹一样六亲不认。”
袁氏见陈家瑞没再理会自己,就把怨气撒在了毛毛身上。
“一个连孩子吃食都抢的人,也配我儿子与你打招呼。”陈家瑞一脸不屑的说道。
“你怎么说我也是你岳母,你怎么能这么与我说话,难道你爹娘没教过你要孝顺长辈吗?”
以往过来穷女婿只是没好脸色,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不敬,袁氏气的手指直抖。
“难道这么多年我孝敬的还少吗?杨氏贴补娘家的银子,没有十两也有八两吧!辛苦劳作一年也不过存下三四两银子,要是赶上旱年能收入二两就不错了,杨氏与我成亲不过三年有余,却贴补娘家几年的收入,你们还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