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一下眼睛,”齐顾泽看向她,徐月淮眼睛受伤了,如今浮肿已散,但状态还没彻底好过来,因此将抹布接过来慢条斯理的擦拭,远处,王平安自怨自艾,骂骂咧咧,不时地踢石头子发火,每当徐月淮和齐顾泽冷漠的瞪视他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很乖。
徐月淮擦拭了眼,那甘泉带来的滋润让她舒服了不少。
这才继续看向外面。
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
外面的世界,一天已过去了,但在这里,虽然太难暗沉了下来,但对他们来说更是史无前例的煎熬,徐月淮心跳加速,“我在这岩洞内发现了动物踪迹。”
严格意义上说,徐月淮发现的是某些动物的脚印以及身体上的绒毛。
那毛是淡金色的,基于是什么动物,徐月淮想入非非许久也没忖度出个所以然,实际上,老早齐顾泽也察觉到了,但怕引起恐慌,所以压根没说出来。
但正因为发现了这一切,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齐顾泽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敢放过任何一点声音。
什么都没有。
“需要点火。”齐顾泽看向她。
“如今身无长物,燃料是什么呢?怎么维持呢?”徐月淮沮丧极了,失落的摇摇头,齐顾泽到了悬崖旁,在暗沉沉的暮色里,他撇到了远处,“用咱们的衣服做绳索,缠对面的枯枝败叶。”
“这……”
王平安只感觉此乃痴人说梦。
“这怎么可能啊,您看看这高度,再看看这落差,这不是开玩笑?”
但从齐顾泽的面上却找不到一丝一缕幽默的痕迹,“这怎么能是玩笑,你能保证这里没有昼伏夜出的野兽吗?一旦野兽到来,如今此刻的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成了人家的盘中餐。”
听到这里,王平安吓坏了,只感觉冷汗顺着后脖颈子刷拉拉就流了下来。
王平安战栗起来,哑声道:“那怎么办啊?”
“想要活下去,最好不要问东问西,而是集中精力想办法,今日一天咱们忍饥挨饿,体能已明显不如早上,你再这么胡说八道胡思乱想,到不得明天等人来救助咱们你就死了。”
“啊,这!”
王平安吓坏了。
但也明白,齐顾泽说的很正确。
至于徐月淮,她将外衣脱掉了。
按齐顾泽的意思,将三人的外衣缠起来做成一条藤。
那藤很快就做好了,倒也不费力就弄到了枯枝。
很快的枯枝被点燃,晚上算是可以好好度过了,就在枝条点燃的一瞬间,徐月淮却敏感的回头,凭借女子那准的变态的第六感,她似乎发现背后的黑暗中存在着一双偷窥者的眼睛。
那种被偷窥的感觉明晰极了。
“谁,谁啊。”
她举起犹如火炬一般的木棍各处寻。
但背后空无一人空无一物。
“谁啊?”
齐顾泽已起身,手中握住了一枚尖锐的石头,随时准备杀那隐蔽在暗中的危险,但什么都没有,徐月淮走到黑暗中看看,这才一笑,“是我疑神疑鬼,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横竖闲来无事,王平安道:“我小时候家里穷,父母亲是做草鞋的,我是一步一步爬到了如今这位置,我可以用这些衣服做草绳。”
“你有这能耐?”徐月淮挑衅一笑。
这笑完美的引出了王平安的胜负欲。
王平安皱眉,冷声道:“你哪里知道当年我日日过的饥寒交迫的日子。”
“所以,这就是王大人你如今欲壑难填,让更多可怜人依饥寒交迫的理由了吗?”
“这……”
王平安不言不语了。
徐月淮嗤笑一声,也不说话了。
王平安大约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耐,居然果真徒手解开了衣服,那衣服欻拉一下就成了一团乱麻,在徐月淮和齐顾泽看来,大约再也没可能组装缠绕成一条绳了。
但王平安却慢条斯理的抽出了一根一根,居然果真编了起来。
大概是良心发现,亦或幡然醒悟,王平安似乎在这么一刹那之间变化了,“朝廷为抓我,到底煞费苦心,齐大人,这一次你来了多少人呢?”
齐顾泽一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的阴鸷表情,但到底还是开口,“和平县的人倾巢而动,大约裴玄还找了不少士兵。”
“麻烦你们了。”
本以为王平安还会说什么,但就此安静了下来。
但王平安的手却动作的很快,这实力让徐月淮不容小觑,也明白王平安家族的确是靠这一门手艺生活过。
到后半夜,王平安的绳索已经弄好了。
天亮之前,徐月淮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齐顾泽没有休息,亦或者说早已睁开了那炯炯有神的眼睛。
“早上好。”
“安。”齐顾泽看向徐月淮,他已将湿漉漉的毛巾和抹布都准备好了,那毛巾是用袖子做的,里头的水是喝的。
至于那抹布则是用来擦拭面颊做清洁的,徐月淮感慨系之,“想不到你如此心细如尘。”
“还好。”
对面的男子造型古怪,两边衣服的袖子都被拆卸了下来,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