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方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两人既不会储蓄也不会钱生钱,不一时三刻已再次成了穷鬼。
那周琼华也聪明过人,去找了刺客哭诉,“你哪里知道,如今通缉令已发到了全国各地,我大费周章在保护你,到哪儿哪儿都需要银子。”
山中无甲子。
更何况此人许久没出去了,哪里知道沧海桑田。
实际上朝廷早放弃捉拿他了。
但被周琼华这么神乎其神嚎啕大哭一说,局势当即就变了。
千言万语不过一句话,“我还需要银子。”
那刺客老家底儿多了去了,“将我那宅邸变卖了,我还有一些钱存在……你去取就好了,如今咱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更何况同气连枝自要齐心协力。”
那周琼华哭的惊天动地,让他感觉,保护他更成了最艰难的事。
然而,自周琼华从此人身上弄到银子以后,她就开始穿金戴银。
这日,周琼华人出门了,蒋明富居然找了个青楼女,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好家伙,从那日以后蒋明富食髓知味。
不但沾染上了烟花女子,甚至于还开始赌博。
人家赌博有输有赢,至于蒋明富,十赌九输。
但蒋明富有钱,反而成了赌坊内的常客了。
至于蒋时旭,他自然是想要得到什么就有什么了。
偌大的一堆钱,说完也就完了,那刺客也瞠目结舌,问经过,周琼华再次哭丧了一张脸,“你哪里知道艰难?如今放眼望去各处都是逮捕你的人,不敢有任何问题的,我们这些钱都花在保护你,疏通关系了,所以还需要一些钱啊。”
“七百两白银都花光了?”
七百两啊。
这可是天文数字。
这是此人刀头舔血生涯积攒下来二分之一的钱。
“真的不够啊,真的不够,难不成壮士您以为是我私吞了吗?怎么可能呢?这都是花在了您身上啊,我的好郎君。”
“真是不可思议。”
实际上,此刻那人已察觉了异常。
“我还有钱,今日却要我自己个儿去拿了,从今以后,咱们分道扬镳吧。”
刺客理直气壮选择离开。
看此人身体好了不少,周琼华也不敢和先前一般折腾他了,只能点点头。
下午,刺客摇摇晃晃出门去了。
他走啊走,很快发现附近并没一个是逮捕自己的,这让他放心不少。
紧跟着,他吃了东西,雇佣了马车准备到乡下去避难,在乡下还有一些钱财呢,出芙蓉关以后,地势开阔,这里就更没有人多注意他了。
他就这么惬意的躺倒在了里头,呼吸着从窗外传送进来的淡淡香味,不时地抬眸看看被封吹开的陈先窗帘外宝蓝色丝绒一般美丽的天空。
一切都是那么好。
就在此刻,车夫忽而道:“公子,往前走路就颠簸了,崎岖着呢,咱们下来休息休息。”
“也好。”
此人下车。
那车夫上茅房去了。
不远处的蒿草内,隐蔽了两个人,左边是周琼华,右边是蒋明富,实际上这俩自刺客出城就在偷偷摸摸尾随了。
他们跟踪的不疾不徐,正因为慢悠悠的,所以并未暴露。
“这里是他家?”蒋明富问。
周琼华压低了声音,“没听说这里是他家,但到底狡兔三窟,是也不是?”
两人沉住气继续等,那上茅房的马夫出现了,马车继续颠簸到远处去,终于停靠在了一片荒郊野岭附近,这里有个格外破败且人烟稀少的村庄。
这村庄里空落的厉害,间或可以听到乌鸦飞起降落的声音,这里的人能走的十有八九都到外面世界闯荡去了。
他就这么看着远处的宅院,却松口气。
“我到家了,谢谢。”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得了银子后,马夫就离开了。
这马夫是他打听到的附近一个最为老实巴交的男子,他从来不会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之类的问题,因此生意好,财源广进。
看马车离开,草上飞一瘸一拐进入了屋子。
在这屋子的地下室内,也还有七百两白银。
这些都是兑换过的,也算是他小半生的积蓄了,他点燃了火把,就这么一口气进入地下室。
在那架子上,闪烁着一片熠熠生辉的白色。
他热切的靠近,抓了银子看起来,“啊,七百两,暂时可以支撑一会儿了。”
按当时的收入水平来计算,一个三品的朝廷命官一个月俸禄是三十两白银,就算是不吃不喝一年,也才能积攒三百两多一点。
按软妹币税率来计算,一两银相当于六百八十元,七百两相当于四十多万,这已是不大不小的数字了。
就在他徜徉在喜悦里难以自拔的时候,忽而插在墙壁上的火把摇晃了一下。
火苗儿抽搐,闪烁。
等他反应过来,却看到了地窖内多出来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
犹如雌雄双煞一般。
“你们怎么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