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呢?”周琼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今我们就要拿走你全部的钱。”
“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能耐。”
周琼华目露凶光,“掌柜的,咱们今日一不做二不休,这七百两白银定定是咱们的了。”
看周琼华非要弄到这七百两,就连旁观的蒋明富也着急了,他看角落有一把柴刀,捡起来就劈了过去,柴刀很锋利,哗啦一下就斩在了那人手臂上。
顿时托盘内的白银骨碌碌滚落了下来。
看白银落地,蒋明富没了命一般靠近捡了起来。
那周琼华看自己已攻击的对方毫无招架能耐,低头看看蒋明富。
见蒋明富在狼狈的弄钱,急忙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着急这个,当家的,咱们杀了他。”
“真的杀人吗?”
固然对方是朝廷要的罪犯,但杀人越货的事他蒋明富不但没做过,甚至于闻所未闻。
此刻身临其境,又眼睁睁看着妻子下手,不免着急。
两人很快就纠缠了起来,蒋明富担心周琼华吃亏,上去帮忙。
很快那刺客就因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周琼华抓了柴刀劈砍了过去,蒋明富担心此人濒死之前会爆发出巨大的毁灭力,当即捡起来一块大石头丢了过去。
那人哪里反应的过来,被那石头打成了肉酱。
两人气喘吁吁。
蒋明富看看远处,发觉那红红白白的脑浆子都喷射在了墙壁上,顿时恐惧。
他惶悚,惴惴不安。
手在颤抖,握在手中的银元宝也变成了血糊糊的。
紧跟着,胆战心惊的蒋明富的肩膀乃至于一整个身体也在瑟瑟发抖,他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糟糕,咱们杀人了。”
周琼华本是见钱眼开之人,此刻看刺客被杀,心头固然也惴惴,但却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他是朝廷要抓的刺客,即便是死,也是死有余辜,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她这是在说服蒋明富,同时也是在说服自己。
“快收拾银子,”周琼华看向蒋明富,“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拿了这些银子出去赚钱,创业,咱们就成人上人了,夫君啊!从今以后咱们就要做帝京人了,你快将银子都收拾起来。”
“你……你呢?”
被吓坏了的蒋明富还没恢复过来呢。
“我?”
“我毁尸灭迹,放把火将这里烧个一干二净,谁知道咱们做了什么啊?”周琼华阴恻恻的笑,事已至此,她反而不担惊受怕了。
那蒋明富三两下就将银子收拢了起来,转身到了外面。
他只感觉自己手软脚软,差不多要瘫痪了。
须臾,地窖内燃起了熊熊烈焰,很快各处都弥漫着黑沉沉的烟雾,再看时,火苗子闪烁不定,拔地而起,不可向迩。
蒋明富愣怔看着原地。
倒是周琼华,她急忙提醒,“此刻不走更待何时呢?看?有什么好看的,走了。
这里本就人迹罕至,烈焰席卷蔓延,直燃烧了三天两夜才结束。
这一场毁尸灭迹的事做的干净利落,让人仵作也拍案叫绝。
回客栈,周琼华和蒋明富急急忙忙更换了衣服,将有血斑的衣服丢弃,周琼华一把抓住了蒋时旭,“如今咱们就要在帝京安身立命了,开心不开心啊?”
两人出门的时候为了保障蒋时旭不饿肚子,找了店家买了炊饼。
那炊饼很大,烤馕一般,周琼华从炊饼中间开了一个洞,就这么悬挂在小家伙的脖颈上,结果两人回家一看。
“饿,饿死了。”
蒋时旭摸一摸叽叽咕咕作响的肚子。
饥肠辘辘。
“怎么?”周琼华看看儿子,真是不得不承认,自家孩子智商很低,明明拿下来炊饼就能吃,但他呢,吃了一半儿的,却吃不到另一半儿的。
并且长期的溺爱养成了这家伙予取予求的习惯。
时常因了一点儿小事情就大发雷霆。
两人给儿子安顿了吃的。
从那日以后蒋明富就神经兮兮了,不管到哪里,似乎总会听到刺客在说话,但每当他凝神去听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再听,恍恍惚惚又能听到声音。
三日后,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牙行的女子带了蒋明富一家三口去看房子,那人舌灿莲花介绍房屋。
“看看,你们看看,就怕货比货不是?这屋子坐北朝南,外面车水马龙,方便你们做买卖,里头很大,后面可以党走库房用,就这个庭院,雅致简单,这啊,”那牙行的婆子嫣然一笑,“这是前松江府的县太爷买下来的,这要不是因为他出了事,如今会低价转手吗?”
“那就一口气说到底了,多少钱吧?”
“五百两,少不得了,夫人,”看周琼华穿金戴银,那牙行的婆子索性不去找蒋明富交流了,亲热的攥着周琼华的手,“夫人啊,您看上可要早点儿下手呢。”
“咱儿这是帝京,房子快着呢,您稍微迟缓一下,思考再三,这房子就不是您的了,要是这个您也感觉昂贵,那么我没办法给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