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的手指在李若轻的脸上游移, 目光带着浓浓的情意,嘴里呢喃着, “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阿轻你的眉眼,你的眉眼很漂亮, 眉毛很浓,眼睛很亮,鼻梁很挺, 越看越耐看呢。”
“可是我男朋友说要赞助我去韩国整容呢。”
这句话一脱口而出,李若轻就恨得想咬破自己的舌头,真是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什么不好, 说男朋友干什么?你还嫌两人之间不够麻烦的啊。
回去再看一百遍《奇葩说》,好好学习怎么说话。
这句话,果然成功地造就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与尴尬。
白净勉强扯了一抹笑容来,“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男人,却一点眼光都没有。”
李若轻嘴角抽了抽, 想说些什么, 嗓子眼儿却像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好像再说什么都是错误。
走出白净家门的时候,李若轻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
让你嘴欠,让你嘴欠。
欠抽。
洗了个澡,白净预约了一个精神科门诊。
下午,白净如约,来到了临海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精神科门诊。
娴熟地上了电梯,按照惯常走的路径来到了精神科的门诊某个医生的办公室外面。
门上挂着门牌,上面写着,“精神科主治医生,副教授,卓熙”
推开门进去,宽大的桌子后面,一个身着干净的白大褂,盘着头发,带着无框眼镜的女人抬起头来,看见是白净,取下自己的眼镜便笑了起来。
“来得真准时。”那女人的声音带着成熟的韵味,也稳健而平静。
白净面无表情地将门关上,走到前面,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约好了几点,自然要几点到。”白净的语气带着工作时候的淡漠。
卓熙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饮水机里,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了白净的面前。
卓熙的手指看上去纤长有力,到不像是精神科的医生,蛮像是外科拿手术刀的大夫。
靠在桌子边,穿着平底鞋的卓熙身形也颇高,低头看向白净问道,“最近感觉怎么样?”
白净将椅子推离卓熙,“平等、同理,忘记了?自己这么高,还站着。”
卓熙摇摇头,笑着说道,“我们上里面的咨询室坐会儿吧。”
白净点点头,起身。
推开旁边的门,里面是一间布置温馨的房间,暖色的窗帘,温馨色调的沙发。
白净和卓熙分开坐在沙发上,白净摸了摸沙发的扶手,说道,“到你这屋子,就想睡觉。”
“你可以睡的,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给你放点音乐。”卓熙笑得一脸和煦。
白净摇摇头,“还是不睡了吧,我是付费来看病,不是付费来睡觉的。再给我开点药吧,吃完了。”
“在我这里,怎么样你觉得舒服就好。”卓熙似乎早就习惯了白净这副模样,也不以为意,自然地询问着白净的情况。“最近睡得还好吗?”
“还行吧。”白净露出了淡淡的疲态。
“我看你黑眼圈蛮重的,每天能睡几个小时?”卓熙笑着问道。
白净见躲不过,便说道,“两三个小时吧,睡睡醒醒,干脆不睡了。”
“做噩梦的频率呢?”卓熙继续问着。
她知道白净是一个不愿意说话的人,如果她不一步步地问,白净甚至只会说,给我开xxx,xxxxx药,然后掉头就走。
她这儿可不是药房,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医生,她有责任,在这段白净付费的诊疗之间内,尽可能多地走近白净的内心,了解白净最深的状况。
卓熙的逼问让白净有种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的感觉,“还是以前那样,昨晚做噩梦了。”
“之前我建议你做催眠疗法,你要不要试试?”卓熙笑着,“你来我这儿断断续续都看了几个月了,建议你的疗法你都不愿意试试,只找我要处方药,这样可不行哦。从我的专业判断看,你的状态跟你的童年经验有关系,你不去面对,我没有办法帮你的。”
卓熙的语气温柔,但立场坚定。
白净聪敏,自然听得懂,但她只是不想而已。
白净捂着额头,“卓医生,你就给我开药吧,我只是焦虑和头疼而已。要不,你给我开点安眠药之类的也行。”
卓熙摇摇头,“你是我的病人,我要对你的健康负责。”卓熙的目光落在了白净的手腕上,上面的痕迹还清晰可见。
“或者,是不是可以跟我讲讲,你手腕上的疤痕?”卓熙试图找一些新的话题,打开白净的话匣子。
白净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时间,又想起了那天和李若轻一起,被绑架在破旧的工厂的事情。
虽然那本算是不愉快的体验,却因为有李若轻的存在,让白净的心里生出了丝丝的甜蜜来。责任与保护,同样能让人生起安全感。
“打碎了瓷碗,自己割的。”白净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好像说的不是一件自残的事情,而是在回忆夏日午后和情人的约会。
卓熙暗暗地将这一点记在了心里,继续问道,“当时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