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吉普,下来八个人,带队的不是别人,刚从林场调来的张局。
张局下车整理了一下帽子,瞪着眼珠骂人:“大冷天的不在家猫着,来这干啥?一个个吃饱撑的。”
有人说:“我们搁在练武,强身健体呢。”
“都散了,散了,都走,都走。”
大家蜂拥而散,牛哥走路一瘸一拐,手下人架着也走了。
徐十八这一波整的漂亮,一条铁锹棒耍的太好了,这是下苦功练过。
不过后背也见红了,一刀砍在左边肩胛骨上,用足了力气,透过防刺的马甲,划破了羊毛衫,留下了一个三公分的口子。
刘夏莲说:“去医院看看吧,缝合一下去。”
徐十八说:“没事,小伤,打仗的时候这样的伤口要是去医院,那还不得被上级骂死。回去了上药包扎上就行了。”
当晚刘夏莲在店里安排了三桌酒菜,跟着去打酱油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每人拿了两包好烟,酒随便喝。
李二驴一边一抽烟,一边羡慕李少凌:“怪不得你乐意跟着夏莲,这多有意思,跟着吃个瓜,还有酒喝,有肉吃,真好啊。”
刘富钢没去成,他是听李虎等人说的,没想到徐十八这么狠,一条棒子打翻十几个,这要搁在过去,那也是枪棒教头级别的了。各有各的事情,第二天都散了。
刘夏莲、李大美约了装修队装修水厂宿舍的一百四十平的门面房。
装修队来的很快,一个姓卢的师傅带着个徒弟过来的,手里拿着卷尺,耳朵上夹着铅笔。
“俩老妹,这店考虑咋装?”
李大美说:”地面铺白色地砖,要质量好点的。墙面刮大白,房顶不用做吊顶,简单做个双眼皮就行。两个厨房、两个卫生间只需装一个就行,简单水泥找平做库房用就行了。除了吊灯之外,其他的材料你们全包,你算算多钱吧。”
卢师傅拿着笔写写画画,地砖一百四十平,这个可是比较贵的,至于墙壁刮大白没多少钱,各种乱七八糟的用料,加上人工都算上一千五百块钱。装修费用比饭店要节省太多了,毕竟服装店要求简单,没什么难点。
“一千五百块钱,包工包料,吊灯你们买了,我们安装。还是老规矩,定的时候交付五百,干到一半交付五百,尾款验收完毕结清,行的话明天进场。”
大美考虑了一下,能接受,这个装修队毕竟是长期合作的,价格适中。一次装修长期使用,想来县城的消费水平要比林场要高不少,所以这个投入还是值得的。
“行,就这么定了,签合同。”
刘夏莲很是欣慰,大美进步很快,培训班没白上,读书写字都没啥问题了。
李大美提议:“我发现县城对服装鞋子的要求和林场大不相同,咱俩去逛逛街,看看。”
“行啊,今天也没啥事,咱们就去转转。”
县城里也没个公交车,二人打了一辆倒骑驴的人力三轮,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刘夏莲说:“大叔,去百货大楼多钱。”
“一个人两毛,两个人四毛。”
车上横着一条长凳子,车骑的挺快,李大美说:“这玩意还挺吓人啊,比骑自行车还刺激。”
“这个种车叫做客先死,就是挺吓人的。”
“为什么叫客先死,这名字好怪。”
“你看哈,咱们两个坐在前头,车夫在后面,要是撞车了,前面的客人是不是先倒霉,所以叫做客先死。”
车夫气够呛:“呸呸呸,别胡说八道,我骑车三年多了,啥事故都没出过。”
“大叔别生气,我就是说一下这车的名字。”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叫客先死,不过你俩放心,我一定好好骑车,不会出事故的。”
正聊着呢,前面一个城中村聚集着上百人,熙熙攘攘的,挺热闹,还有披麻戴孝哭哭啼啼的。
车夫光顾着看热闹,也不看路,刘夏莲一看连忙提醒:“大叔,看路。”
“放心,放心,我骑车稳着呢。这是个大瓜,县城的老大牛哥昨天晚上让人在村口砍死了,身中八刀,那叫一个惨,大秃瓢都给砍开了。”
刘夏莲也是吃惊,牛哥昨天傍晚还和徐十八打架呢,这么快就让人砍了?
“谁那么大胆啊?”
“县城东头楼村的二愣子,是个精神病,砍完就跑路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这牛哥家里还不得疯了,不得想着报复。”
“报复,报复谁啊,他们仇人多了去,现在当家的一死,估计其他人也快了。”
一路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县城中心的百货大楼,这是一栋五层的小楼,门口停满了各种车辆。有吉普车,基本都是单位的公车,有马车驴车,这些是进城农民的车辆,有自行车,这些都是工厂职工的车辆。
车夫说:“你们还去别的地方吗?”
“去啊,给你五毛,不用找了。你要是没活就在这等着,要是有活就去拉活,我们两个一会打算去制药厂附近看看。”
说完刘夏莲、李大美两人手拉着手,肩并肩走进了百货大楼。
这里原本都是国营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