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制将林棠雪的手扒下来,就要帮她上药。
林棠雪突然道:“苏大人,时盛他还好吗?”
时盛,叫得真亲切,苏慕扉拿着药膏的手顿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不想听。你多说一句他就危险一分。”
“苏大人,”林棠雪声音压的很低,带着恳求,“你放了我,放了我们,我求你。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保证烂在肚子里。”
“我小时候有什么事见不得人,需要烂在肚子里。”林棠雪这么说,苏慕扉突然有点好奇。
林棠雪立马转变了说法,“没什么,我不知道,我已经忘了。”
“说!”苏慕扉捏起了林棠雪的下巴轻抬,让她直视自己。
林棠雪被苏慕扉的威严震慑住,只好说了,“你七岁还尿裤子,八岁掉都臭水勾从头到脚连头发都是臭的。九岁因瘦小被刘员外家的七岁的小胖子打得鼻青脸肿,还有……”
“够了!”苏慕扉制止她再说下去,他的这些事情原来阿姐都还记得。
当年是阿姐把掉进臭水沟里的他捞出来洗干净的。九岁那年被人打也是阿姐拎着棍子打了小胖子给他出气。
阿姐说让他放了她,放了他们。那他呢?他怎么办?看着他们幸福快乐而他继续过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怎么可能?他不是大善人。那样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过了。
“林棠雪你求我也没有用,我不会放过你。”他冷声。
“苏慕扉,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林棠雪眼中含了泪眨一眨泪珠便往下落,楚楚可怜。
他放过她,那他呢谁又肯放过他?
林棠雪面颊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苏慕扉伸出食中两指将她面上的血抹掉。
“林棠雪你现在我手上哪儿也别想去,呆在房间里禁足!”苏慕扉要走又回头提醒她,“你不要耍什么花样,会有侍卫守着你。”他甩下这句话出去,走出门口苏慕扉望着食指上的鲜血,含进口中。
真是个疯子!等苏慕扉走后林棠雪找到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还好只是划破了一层皮并不深。
苏慕扉刚出去杜鹃就进来了。
“大人让我来给姑娘上药?女子的脸最重要了,可不能破相。”两人果然吵架了,这次没有失策,杜鹃看着林棠雪脸上的伤口心里窃喜。
她面上说着不能破相,实际上心里想着最好是破了相,没了那张脸丞相大人就不会再宠幸她了。
林棠雪拿起苏慕扉放在桌上的那瓶药膏点在自己划破的面颊上。
杜鹃要去拿药膏的手一顿,转而劝道:“大人毕竟是大人,难免有些脾气。何况姑娘把树养死了错在姑娘,认个错就好了,何必跟大人置气。”
“你怎么知道树死了?”林棠雪回头看杜鹃。
这才几天好好的红梅树怎么可能会突然死了?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除了她以外,就只有静静和杜鹃会来她的房间收拾,林棠雪不仅多了些警惕。
“两只红梅就在门口,一进来就能看到。”杜鹃解释。
红梅已经枯了,她在古代,又没有什么高科技的监控设备,看不出她们做了什么小动作,只能以后多留个心眼。
药涂完,杜鹃又安慰了她一番,退出去。
屋里太闷了她打开门想出去,两名长刀拦住了去路,“大人有命,让我们守着姑娘,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林棠雪关上门又打开了窗,窗外也有侍卫守着。去到林家后那个没用的系统就消失了,现在想找它都找不到。
出不去她只好走回去坐到桌前,
*
书房里,苏慕扉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心情烦躁。
书桌上放着几封世家们送上来的举荐信他都懒得看,说是举荐人才,其实举荐的都是自家亲戚不是庸才就是草包,没一个顶用的,还有脸送到他的书案上。
他起身想去看林棠雪,打开书房门就要踏出去,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守着的侍卫。
他刚刚禁了林棠雪的足,她一定还在生气。苏慕扉收回要踏出门槛的脚,重新回到书房,在书架里找了本书看。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他看了几篇文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杜鹃透过书房敞开的窗户看见苏慕扉趴在桌子上,拿了件斗篷推开书房门。
朦胧中,苏慕扉听到了书房里的脚步声,随后身上好像被披了衣服。以前他看书看累了趴在桌上睡着的时候,阿姐怕他着凉,总会给他披衣服。
苏慕扉以为是林棠雪,他握住了来人的手,呢喃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被握着手的杜鹃心里一喜,传言丞相大人不近女色,府里连个丫鬟都没有。可大人终究也是个男人,现在开了荤食髓知味,这不刚刚和棠雪吵架,就来摸她的手了。
“外面起风了,奴婢刚进来所以有些凉。”她道。
奴婢?阿姐可不会用这个称呼,就算是遇见县太爷她也只会说我。
苏慕扉又往下摸了摸,阿姐手指根处有一层薄茧,可是这只手却十分光滑。
不是阿姐!他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