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问:“都有我什么传闻?”
狸奴回答:“无非是你走后门当上谍谱修士的事,言之凿凿跟真的似的,但是因为说的都是事实也就没帮你辟谣。但是你的热度比较高,我煽风点火,传了你一条谣言,就是你有一套威力巨大无比的秘籍,但是师父偏心眼传男不传女,所以连我这个小师妹都没有看过。还说师兄悟性极差,许多巧妙地功法根本不会,到现在还是气府境。反正最后有些个人听完,都动了杀人夺宝的心思了,其中就包括你在山里遇见的那三个货。”
看苏幕遮正找剑,玲珑急忙说:“师兄别动怒,你看你最近老是喜欢发火。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把他们骗去杀你,你才有机会练习升级啊。”
苏幕遮咬牙切齿的说:“那我可谢谢你的美意了。”
玲珑开心的说:“咱俩谁跟谁啊,那么客气干啥!话说那三个蠢货不成事,后来这个大胡子亲自找我套话,别看他姓阮,心肠可硬了。我就撒了一个小谎,说你和他的死对头燕正言是亲戚,本来想借着燕堂主的威名吓一吓他,没想到他反而愈发生气了,杀人两个字就那么明晃晃的挂在脸上。为了以防万一我偷偷跟着他,不想这么巧遇见你了。”
苏幕遮长出一口气,闭目说:“你真是我的冤家。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啊!你不是说要帮我复盘吗?有什么建议说吧。”
玲珑说:“要战胜他,只需要做到两条就行。第一,别被他打死,第二,往死里打他。”
苏幕遮压了一句脏话下去,假装开窍了说:“我顿悟了,只要做到这两条,我就无敌了。”
玲珑起立鼓掌,大喊:“师兄天才,一点就通。”
苏幕遮收起来灵石,悠悠地说:“谢谢你的安慰,我没有心魔了,我现在要去练剑,还要准备一个月后的大考,到时候给自己正名。”
玲珑高声道:“越败越战,真大丈夫也。”
苏幕遮笑着说:“少拍马屁。”
玲珑从峰峦起伏的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不经意间露出一片雪白,递给苏幕遮说:“这是霸下还活着的时候送给我的,当时要和师父打架,提前预备的,可惜没用上。里边都是一些他自己发明的符箓、阵法,霸下他别的不行,防御是真的很擅长。送给你了,就当是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就算打不赢也不能丧命是不是?”
苏幕遮接过册子,还有玲珑的体热在上边,封面书写《灵寿子长生录》。
玲珑指着书名笑道:“你以前买的《长生剑诀》也是霸下写的,他胸中没有二两墨,所有的书名都有‘长生’二字。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修行那一本了吧!”
苏幕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另一方面想,正因为他不太擅长剑法,所以才更注重收集剑诀才对啊。”
玲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以为然的说:“说实话霸下老哥,也就是年纪大了一些。对于剑道的理解和领悟太浅薄,只有形没有意。你刚开始看看还好,若是一心沉迷其中,以后注定杀力不高。”
苏幕遮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也就放弃不提。
这天晚上,苏幕遮体内邪神再次反噬,身上的纹身如烈火焚烧,玲珑以鲸饮剑压制,到后半夜方才度过难关。夜里,苏幕遮再次梦见到烛龙,烛龙一脸鄙夷的说:“你这破败的牢笼也想拘住我?”苏幕遮当即吓醒,再看,只有窗外淋淋的雨水,床边酣睡的玲珑。
清晨开始,苏幕遮就在小院里练剑,玲珑也不出去听八卦了,每天也早起,就在小院陪着师兄。据说那一场稀松平常的比武因为牵扯桑榆城高层,最后闹得沸沸扬扬。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几分恶意与挑衅,甚至有好事之徒上门滋事,也都被玲珑打跑了,只是苏幕遮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小白脸的恶名。
转眼一个月的时光过去了,苏幕遮进步神速,剑法趋向成熟。中途找玲珑请教过八次,从几乎被一边倒的碾压,到后来已经能对抗几分。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场秋雨一地花。树叶渐黄的时候,天气微凉,在传教院的大门关闭的前一刻,苏幕遮快速闪身进去,提交参赛表,录入信息一气呵成。之后被带入一处偏房等候上场,苏幕遮鉴于自己名声实在不好,独自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坐着,将拉的低低的遮住半张脸,上场前最好谁也别来找我。参加入城考试的考生形形色色,有妖艳的美女、强壮的野兽、翩翩的公子,稚气未脱的孩子,胡须花白的老翁,衣着华美的皇子,吵吵闹闹的聊着。原本苏幕遮还担心自己打扮的是不是算奇装异服,没想到反而是最正常的几个人之一。
桑榆城入门考试合计32人,入选前8名可入城学习,前4强进入内门学习,成为嫡传弟子,以后按资排辈也好,凭借战功也好,少则十余年,多则十年,大多都能熬成谍谱修士,光宗耀祖。再往后只要不浪,留得青山在,担任桑榆城的长老、开宗立派还是出任一国的国师,就是根据各自喜好按部就班的事情了,当然前提是你得活着。至于飞升成仙,享受人间香火的事,也就想想得了,若是一味奢求,要动摇道心。
事情也总有例外,几十年前两百名谍谱修士随征妖军深入妖域,结果遭到伏击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