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的火铳本王见过,那种软绵绵的铅弹甚至连本王的盔甲都无法击破,而且鸟铳的准头极差,如此远的距离,你是想将罪责归于意外吗?你敢诓骗本王?”多铎以汉语怒气冲冲的质问那老郎中,很有一种敢说黄就当场拔刀的冲动。
“这……这可能……可能是种改良过的火铳。”那老郎中被吓得脸都白了,脑子飞速运转之下,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理由虽然有些牵强,毕竟自打大明朝廷纺织西洋火铳制造出了鸟铳后,虽然也发明出了另外几种火铳,但在技术上却并未有什么改良,只不过建州女真本就不熟悉火器,即便是多铎这种身居高位的也是如此,老郎中如此说,反倒让多铎信了几分。
“殿下,据之前的那些溃兵说,孙方将军也是被不知名的火器几种了头颅,有个士兵在孙将军战死时,甚至听到了邻水城头上传来的一声巨响,那声响与汉人的火铳并无二致。”范时纪站出来道。
范时纪并不属于武将,而是随军参谋,多铎知道这些汉人文
官一肚子学问,想来说的应该有些道理,便更信了几分,而那老郎中则对范时纪投以感激的眼神。
“报!启禀殿下,陈将军战死,东城的士兵陷入混乱,副将李世茂请求撤退!”好巧不巧的,这时又有一个传令兵过来禀报。
“陈时行也是在弓箭射程之外突然被敌军射杀的?”多铎走上前去,提着那传令兵的衣领怒道。
“这……属下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听那些溃退的士兵喊的,臣将军胸口重伤,掉下战马后便死了,不过确实是在弓箭射程之外。”那传令兵被多铎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回想起刚才的所见。
“敌军手里有如此精良的火铳,殿下,微臣建议先命令全军暂停攻城,待援军赶至再作打算。”范时纪当机立断的劝谏道。
多铎闻言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焦躁的在大帐内来回奔走,甚至一脚将地上盛肉的陶罐踢了个粉碎,这时又有传令兵来汇报西城的主将也被射杀,多铎怒不可遏的在大帐内大吼了一声,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但情况就是这样,只两轮攻城,他们就接连损失了四位主将,多铎心里清楚,这样的情况下再强行命令部将去攻城,是件十分不明智的事情,在援兵抵达之前,必须先稳住军心。
“传本王军令,暂停攻城,全军撤离敌方火炮攻击范围,将这座城包围起来!待援军一到,攻破此城,鸡犬不留!”多铎几乎是低吼着下达了暂停攻城的命令。
征战十多年,多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憋屈过,连城墙都没爬上去,就接连损失了好几员大将,汉家奴才倒无所谓,这些人死了便死了,他一点也不会觉得心痛,毕竟汉人命贱人又多,可巴尔湛……一看到地上躺着的巴尔湛,多铎就忍不住胸中的怒火,毫不讳言的对部将下达了日后屠城的命令。
这在建州女真之前的历次征战中并不少见,但是自从入关建立大清国之后,为了赢得汉人的支持,这种情况已经很少见,这几年来也就屠过赵州、扬州、嘉定、畿南、潼关、昆山、嘉兴、江阴、常熟、金华等十几座城而已。
……
在邻水城中,此时由于四路攻城敌军皆被击退,消息传至全城,邻水城军民都陷入喜悦之中,如果说第一次守城的胜利是侥幸,那刚才接连击退四路敌军就是实力的证明,这使得原本对鞑子兵畏之如虎的士兵和百姓们,都对这次战争充满的信心,他们士气高昂,就连普通百姓也都嚷嚷着要登上城墙贡献自己的一份力,以保证自己和家人孩子的生命安全。
而在邻水城军营的议事厅里,刘寒与李丰和等人并没有显得很高兴。
“大人,敌军已经撤退到了咱们火炮的射程之外,而且将咱们邻水城团团围住,围而不攻,这说明那多铎大概率是在等候援军。”作为刘寒的狗头军师,李丰和第一个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