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叫苦不迭,他们还害怕什么。
不过这也绝了夜里出城运守城器械的路子,昨天晚上刘寒本来想故技重施继续去偷运守城器械,但鞑子很明显有了防备,刘寒看了看鞑子军营里的灯火,很明智的选择了放弃。
到了三月二十六日天亮,刘寒正待去城头巡视,郭秀清却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大人,鞑子的援军到了。”郭秀清的面色很不好,虽然早已料到鞑子可能会有援军,但却没想到援军这么快就赶到了。
“哦,有多少。”刘寒一边在林登万的配合下穿戴盔甲,一边随口问道。
自打知道自己的身体强度已经不再需要防刺服后,刘寒就逐渐喜欢上了传统的盔甲,无他,就是穿着比较霸气,而且穿着盔甲会莫名的给普通士兵增加信心。
“援军应当是昨晚抵达的,具体人数不知,但从营盘上看,至少是之前敌军的一倍。”
“那就是三万多了。”与郭秀清略显紧张的答话不同,刘寒的语气仍旧显得十分淡定。
不淡定也没办法,他是城主,如果连他都慌了神儿,那才真的叫歇菜。
以前刘寒总不理解,为将者,为什么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在明末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他才逐渐明白,真的当了统帅,权力固然让人艳羡,但同时身上的担子也与权力的诱惑成正比,自己的没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导致所有人丧命,乃至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影响到所有人的士气,一次失误的指挥,更会断送之前所有的努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吧,去城墙上看看。”穿戴好了盔甲,刘寒拎起头盔当先走了出去。
待上了城墙,刘寒端着望远镜只是一看,心里也顿时感觉到了压力,诚如郭秀清所言,鞑子的营盘比之昨日大了足足一圈,透过望远镜刘寒也看到鞑子兵正在列队,也就是说今天,肯定有大战。
“告诉将士们,今日一战,不必吝惜滚木雷石,给我狠狠的打!”放下望远镜
,刘寒对身边的郭秀清道。
刘寒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激烈,而敌军由于增加了那么多的援军,士气上肯定会很高,此消彼长之下,邻水军更需要一场胜利才稳固军心民心,这时候还需吝惜守城器械就是见识短浅了,丢了城一切皆是虚妄。
两刻钟后,鞑子兵已然列队完毕,并将部队前压到了城下,刘寒本来以为这次会向之前的几次攻城一样直接开打,但这时却从地方军阵里奔袭过来一个骑马的人,陈武请示是否射杀,被刘寒拦下。
地方军阵后头有不少用黑麻布遮盖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大型的攻城器械还是什么,这让刘寒忧心忡忡,他想瞧瞧鞑子这时搞什么飞机,倘若是想来个战前武将比斗,那刘寒自然不会拒绝。
“城上的人听着,亲王殿下有旨,倘若你等愿意归降我大清,亲王殿下可为你等作保,首领可封爵,将士皆可活命,日后有功亦可以封爵,倘若负隅顽抗,待城破后,鸡犬不留。”那人奔袭到城下,冲着城头高声喊道。
“将军大人,可不能投降啊!俺们一定拼命守城,咱们一定能守住对不对?”城墙上负责搬运滚木雷石的壮劳力们当然也听到了城下的呼喊,一边请求刘寒一边对身边的人道。
“对,城主大人万万不可听信鞑子的谎话,俺都听说咧,嘉定和扬州的人都死绝了,都是这些狗日的鞑子干的好事!”
“俺生在邻水长在邻水,俺要与邻水城共存亡!”
壮劳力们越说越是激动,都跪倒在刘寒面前请求死战,周围的士兵由于军令严明不能随意说话,但不知是哪个士兵开始,用手中的白杆长枪狠狠的杵着地,一个士兵这样做,很快就有其他的士兵跟着,随着阵阵长枪杵地的声音,刘寒顿时明白了所有人的心意。
什么叫同仇敌忾?什么叫民心所向?士兵们用实际行动表明的他们的勇气和心意,普通百姓也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们的决心,这就叫同仇敌忾,这就叫民心所向。
刘寒与李丰和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感受到了希望,民心可用,民心可期,于是刘寒重又走到城墙边上,将双手捂成喇叭状。
“告诉那什么狗亲王,老子就一个问题,如果他能回答,那倒是可以考虑。”
“请说,亲王殿下仁慈,只要不是太过分,皆可商量!”那轻骑兵一看有戏,顿时来了兴致,毕竟如果可以用和平手段促成此事,他也是有功劳的。
“你妈贵姓?哈哈哈哈!”刘寒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身后那些军民还以为刘寒临阵倒戈,待听了刘寒的话后才反应过来,以至于城墙上不论是士兵还是民夫都笑作一团。
那轻骑兵闻言自然怒不可遏,他对着城头一顿叫骂输出,便要打马回去复命,刘寒则命令陈武对着那轻骑兵的马屁股来了一枪,那轻骑兵掉下马来惊恐之下一瘸一拐的往己方阵营跑去,又引得邻水城头的一番嘲笑。
可是没过多久,刘寒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透过望远镜,终于看清楚了鞑子军阵后方那些大家伙。
随着帷幕撤下,一门门巨大的火炮展露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