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透过望远镜刘寒不自觉的口吐芬芳,同时心里也是一咯噔。
他猜测到鞑子可能会有援军,也猜测到城内百姓的心思,却唯独没有料想到鞑子竟然也开始玩起了火炮。
“看这些火炮的外观,怕是从南京等大城中卸下来的城防炮,此等火炮虽然笨重不利于移动,但射程和威力却比寻常弗朗机火炮要大上不少,大人务必慎重。”邻水城军械制造局首席工匠韩余忧心忡忡的对刘寒道。
如今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什么鞑子这么多天一直不攻城,现在看来可不就是在等火炮这杀手锏。
“大人,以目前咱们城墙的坚固程度,鞑子即便有火炮,短时间内恐怕也无法轰踏城墙,咱们还有时间。”郭秀清满脸凝重的也对刘喊道,言下之意是希望刘寒趁着这段时间派人去往石砫寻求支援。
只是这多少有点不地道,倘若石砫的白杆兵有个万把人,还能与邻水军来次里应外合里外夹击,到时候胜负尚未可知,可白杆兵满打满算也就三千来人,这么点兵力即使再能打,在野外也是给鞑子送战绩,无非就是能拖延鞑子攻城的进度。
这一点郭秀清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并未直接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陈武,这个距离有把握射中那些炮手吗?”刘寒没有理会郭秀清的间接请求,而是对身边的特战小队陈武道。
这个时候叫支援根本无法解邻水之围,反而是损人不利己,而目前刘寒手里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那六十人的特战小队了,虽然子弹不多,但只要能将那些炮手都给打死,问题也就解决了一半。
“大人……俺……俺没打过这么远的靶子,太……太远了,俺都看不清。”陈武面带难色的对刘寒道,周围的人都满脸希冀的看着他,这让他心里十分的难受。
邻水军上上下下的将士对刘寒训练的这支特战小队都十分的好奇,由于刘寒从未在军营里的普通士兵面前展露过ak的威力,以至于当所有士兵得知前几次击退敌军大部分功劳都是由于特战小队击毙了敌方指挥官后,都对特战小队成员佩服的不行。
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如果再加上这个呢?”刘寒并没有气馁,而是将手里的望远镜递了过去。
陈武没有说话,而是端起那从未见过的东西学着刘寒的样子放在眼前,顿时一下子就看清楚了远处的炮手,只是看清虽然是看清了,陈武却从未这样练习过射击,放下望远镜后视线再次变的模糊。
“比先前好些,不过准头恐怕会很低。”陈武如实道。
“没关系,你去将特战小队的人马全部召集过来。”刘寒心里头大致有了思路,十分果断的命令陈武道。
轰——轰轰——
话刚说完,鞑子兵的火炮就在大老远完成了试射,五门巨大的城防炮喷吐出怒火,其中有两发炮弹命中了城墙,一发炮弹估摸着是想攻击城门楼,但却打高了,只将城门楼的屋顶打出个大窟窿。
实心炮弹轰击在城墙上,将城墙上的墙砖剥落了好大一片,站在城墙垛口的刘寒很明显感觉到了剧烈的震颤,就好像地震了异样。
之前都是他用火炮轰击敌人,刘寒还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被轰击的感觉,他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周围的将士也都被吓了一跳。
“大人,敌军开始进攻了。”郭秀清放下望远镜道。
“传我军令,由我以下,人在城在,与邻水城共存亡!”刘寒高声呐喊,周围的士兵顿时稳住的心态。
“人在城在!”
“与邻水城共存亡!”
不多时,城墙上的邻水军都开始大声吼着刘寒的命令,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全体军民顿时都进入了状态。
率先进攻的仍旧是鞑子的汉军,这些人也不知道是被打了什么鸡血,一个个的不要命般的冲向邻水城墙
,历经数次围城,邻水城本就不宽的护城河早就被尸首填平而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轰——轰——
北城墙的二十门火炮先后开火,在敌军阵营中犁地般的犁出了十数道血槽,但敌军仍旧疯了般的攀爬城墙,即使滚木雷石如雨点般落下。
“亲王殿下有令!谁先登上城墙者,赏银万两,官升三级!”
“亲王殿下有令!谁敢言退者,杀之,士兵退,则杀牛录,牛录退,则杀甲喇,甲喇退,则杀固山!”
督战队都统梅勒额真马尔扎哈手里拎着弯刀对前方攻城的汉人部队大声训话,这一次亲王殿下下了决心要毕其功于一役,邻水城耽搁大清的脚步耽搁的太久了,甚至都引起了摄政王殿下的不满,即使摄政王殿下与多铎是同母胞弟也不能幸免。
是以不论是满八旗还是汉八旗亦或是蒙八旗,都知晓这次亲王殿下是动了真格的,一旦谁进攻不利那是真的有可能被直接砍头的,有罚就有赏,而多铎在赏赐方面从来不吝啬,赏银万两且不说,只是官升三级这一点就足以另所有人疯狂。
轰——轰轰轰——
很快的,清军的火炮阵营也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声,二三十门红衣大炮同时开炮,整片大地似乎都在震颤,约莫有三分之一的炮弹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