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水攻防战共俘虏鞑子兵两千余,双方伤亡都上万的前提下,之所以才这么多俘虏,很大程度上皆是由于双方的愤恨,不论是邻水军还是李定国的大西军,对鞑子兵都有些不共戴天般的仇恨,是以绝大多数鞑子兵都在溃败过程中杀死。
这两千余俘虏先前一直关押在新宁城,由于物资紧俏,这几天自然也没吃什么东西,被赶过来时一个个弱不禁风东倒西歪的模样。
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汉人俘虏,留着金钱鼠尾辫的建州女真人少之又少,仅有几十个,汉人士兵皆用一根绳子串着,好像小时候用狗尾巴草串起来的蚂蚱,而那几十个鞑子兵则都是五花大绑,他们顶着大光头,辨识度极高,时不时的还口吐芬芳说这些刘寒听不懂的话。
“跪下!”刘寒盯着所有俘虏冷冰冰的道。
汉人俘虏自然听懂了刘寒的话,此时的他们早已吓破了胆,一个个的呼啦啦的跪倒在地,嘴里喊着希望刘寒能绕过他们,不少人甚至都哭出声来,唯有那些鞑子兵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了,或者是预感到左右都是个死,皆是仍旧站着甚至开始挣扎叫骂。
刘寒给林登万使了个眼色,林登万带着八九个亲卫拎着棍子就走了过去。
自打邻水城攻防战之后,林登万就沉默了许多,因为他发现真的到了战场上,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刘寒,这让他心里颇为憋闷,他在守城时受了内伤,也是昨天身体才恢复的差不多。
“大人让你们跪下。”饶是对这些鞑子恨之入骨,林登万仍旧克制着情绪。
“!¥!!”然而这群鞑子却很不领情,不仅叫骂着林登万听不懂的话,甚至还有鞑子向林登万等亲卫吐口水。
林登万见状再不迟疑,双手抡着棍子对着其中一个鞑子的膝盖就是一棍,那鞑子被打的吱哇乱叫奋力挣扎,却被周围看守的士兵紧紧的抓住。
“跪下!”林登万再喊一声。
见这些鞑子仍旧怒目而视,林登万毫不犹豫的对着那人的另一条腿的膝盖又是一棍子。
原本那鞑子还能靠着一条腿支撑,两只膝盖都受了重创后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以头杵地,疼的额头冷汗直冒。
“跪下!”林登万又对着另外的鞑子命令。
三四十个鞑子中有大半鞑子似乎被林登万的狠辣吓到了,迟疑片刻后选择了屈服,但剩下的十几个鞑子却更加愤怒了。
“你们这些贱奴!摄政王殿下早晚将这里夷为平地,殿下会为我们报仇!”
其中一个个头跟林登万差不多的鞑子竟以大明语对在场的邻水军道。
林登万却丝毫不理会,抡起棍子对着那人的膝盖就是一棍子,但这鞑子是个硬骨头,挨了一棍子后叫骂的越加响亮,刘寒就在身后站着,这让林登万心里的火儿再也憋不住。
他从身后的亲卫手里接过一根铁质的棍子,朝着那被按压着的鞑子膝盖上
又狠狠的来了一下,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鞑子的膝盖直接被砸的往里凹陷,任是这鞑子骨头硬,也终于支撑不住,额头冒着冷汗栽倒在地,他想用双手捂住膝盖上的伤口,但无奈双手被捆的结结实实,只能疼的在地上打滚儿。
这时从瞿塘城的方向吱呀吱呀行过来一辆囚车,囚车里关着一个披头散发脏兮兮的犯人,此人便是大清的豫亲王多铎。
多铎的两条腿皆被刘寒用破片手雷炸伤,脸上也被炸的破了相,尤其是右腿小腿几乎没了半边,骨头都给炸断了。
被刘寒俘虏时多铎其实已经由于失血过多丢了半条命,但刘寒让随军的医官给他治了伤,倒不是刘寒好心,而是因为他对黄鹞子等人的承诺。
他对医官只有一个要求,要让多铎活着,至少也得活到刘寒处理好了战事,而医官似乎领会到了刘寒的意思,压根就没给多铎怎么治疗,只是用绳子将多铎受伤的腿仅仅勒住,以防止多铎由于失血过多而死。
多铎自然知道此次肯定是活不成了,便想着绝食,可医官直接用铁钎撬开他的嘴灌米汤,甚至还把他满嘴的牙齿都给一并敲了下来。
六七天的关押已经让多铎麻木,他头发凌乱满脸泥土,双眼无神的椅坐在囚车的一角,似乎外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殿下!殿下!”那仍旧不肯跪下的十几个鞑子一见到多铎,立即激动的用建州女真语大声喊着,期望多铎能看看他们,但多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林登万一榔头又把那鞑子的另一条腿也给打折,又命令手下将一根茶碗粗细的木桩钉在地上,将双腿尽断的鞑子拖拉到木桩上捆绑,以跪地的姿势。
其余的士兵也有样学样,皆是拎着铁榔头锤击那些鞑子的膝盖,不消一会儿工夫,除却几个硬骨头被打折了双腿以跪地的姿势捆绑在木桩上外,其余鞑子皆被吓的跪地屈服。
“呸!没出息,要硬气就给俺硬到底,恁这就叫欺软怕硬,软骨头!”一个士兵一口唾沫吐在一个被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鞑子身上嘲讽道。
那鞑子也听不懂,只是机械的跪着,眼神不断的看向囚车的方向。
林登万见所有鞑子俘虏都跪下,便带着手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