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此战亲卫营战死十二人,伤八十四人,战死者皆因被箭羽、标枪等击中脖颈等防备弱的地方。”当着李定国以及诸多原大西军将领的面,陈武十分坦率的回道。
此话一出,不论是李定国,还是周铁子、章火旺等人,个个一脸的不可思议。
“天呐!这战损比……”武大仁本就没什么文化的脑子里竟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只知道他打了十几年仗都从没见过,哦不,是从没听过如此恐怖的战损比。
刘寒亲卫营负责的阵地战现场,他们可都是去看过的,鞑子骑兵的尸首层层叠叠,少说也得死了数千人,而这仅仅只让亲卫营伤亡了不到一百个人。
章火旺和周铁子再看向刘寒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敬畏,如果说刘寒的个人武力让他们选择屈服,那么这次逆天的战损比则真正让他们敬服。
“至于弹药……”陈武边说着边快步走到刘寒跟前,趴在刘寒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刘寒的眉头皱了一下,但随即就放松,只是听完陈武的话后,眉头却再次皱了起来。
陈武并没有将弹药的情况告知众人,刘寒皱眉随即放松也是很快想明白了陈武的用意,陈武并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亲卫营的弹药存量,倒不是他不信任周铁子章火旺等原大西军将士,而是认为亲卫营应当具有威慑能力,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刘寒的上令下行,而一旦让所有人都知晓了亲卫营的弹药情况,难免会让某些人便于算计。
当然,陈武的做法并没有与刘寒以往的驭下手段相矛盾,如果刘寒命令他当众说,他肯定也会毫不迟疑,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了更有利于亲卫营、有利于刘寒的方式。
这一点上让刘寒很是满意,都说慈不掌兵,刘寒对自己的驭下手段其实是没什么自信的,因为人心难测,身边有几个心思缜密能为他着想的部下,还是感觉不错的。
至于听完了陈武的话再次皱眉,全是因为下午与阿济格主力的一战,竟然将他费尽心力带回来的弹药几乎消耗一空,十万发ak步枪子弹经统计,只余八千多发,不少人已经将子弹打空,即便重新再进行平均分配,六百支步枪也仅仅够每支分上个十几发子弹,堪堪填满弹匣的一半。
弹药损失最严重的还不是步枪子弹,而是破片手榴弹,尤其是阿济格决心进行两面夹击、以及全面包围的战术时,为了缓解射击手的压力,陈武不得不命令投掷手不间断的投掷手榴弹,以至于手榴弹消耗殆尽,竟是一颗都没留下。
步枪的点射是在节约子弹的情况下大幅提高命中率,而破片手榴弹正是为了弥补点射造成的火力不足,这两点相辅相成,这才能早就那恐怖的战损比,而一旦没了手榴弹的近距离约束,除非将射击模式改成全自动,否则六百支步枪很难抵御向先前那般多的骑兵冲锋。
而一旦被骑兵冲到射击手阵列中,等待亲卫营将士的只有死亡一途,可步枪子弹也只剩下那么点,难怪陈武会选择悄没声的报告给他。
“战死士兵的尸首都找回来了吧,都要送回他们的家乡入土为安,一应的抚恤让李丰和安排,就按照我之前答应的。”刘寒想了想道。
按理说大军出征在外,战死的自家士兵一般都是直接就地焚烧取骨灰送回,但石砫所在的重庆府与顺庆府本就挨着,即便送回去也不用几天,入土为安,算是刘寒对将士们的最后怜悯,陈武随即领命。
“先安排弟兄们休息,晚上肉管饱,至于吃食,不必我再多言吧?”刘寒看了看战场周围的情况后道。
“嘿嘿,那是,这次战斗死去的战马至少得有近万匹,即便咱们摇黄军全员敞开了吃马肉,那也够吃个把月的。”陈武笑着道,周围章火旺、周铁子等将领闻言也都笑起来。
虽然马肉的口感比不上牛羊肉,但那也是上佳的肉,比之米饭馒头不知好上多少,以至于周围的其他士兵都不自觉的开始吞咽口水。
与战马缺乏严重的关内军队相比,生活在草原的鞑子在战马上非常富有,一个精锐鞑子骑兵至少都会有两匹的战马作为替换,不少鞑子甚至会配备三匹战马,一匹负责替换作战用,多出的一匹用来托运粮草、战利品等。
“传我军令,凡参与此战的全体将士,今明两日之三餐,每餐皆可食马肉两斤,余者,精肉以盐腌制风干存储,至于下水,作为全体摇黄军之佐餐,另有余者,分配给石砫城之百姓。”刘寒想了想道。
鞑子的战马几乎清一色都是蒙古马,虽然这种马匹的体格并不大,但不论是耐寒能力还是长途奔袭能力都是极佳,即便目前的蒙古马没有经过后世改良,体重也都有四五百斤,即便是精肉一匹马也能出个两三百斤。
此番战斗按照粗略估计,至少战死的马匹也得有八九千匹,这意味着只精肉就能有两三百万斤,马匹的内脏等下水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
这相对于摇黄军全员三万来人的数量,无异于一次很大的补给,其他中低级将领不晓得摇黄军粮草的补给情况,但刘寒心里却很清楚,倘若不珍惜这些新补给,让全体摇黄军敞开了吃肉,以这时候成年人巨大的饭量,甚至连一个月都撑不到。
作为优质的蛋白补给,就应该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