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寒眼里,阿济格就是粮食,就是民心,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除了八十万石粮食以外,还要白银三百万两,当然,我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如果粮食能多给,银子或可少要。”刘寒又补了一句道。
刚才所说的战马其实也就是刘寒随口说说,这玩意儿虽然在这个时代很重要,但实在是太太太费粮食了,就目前而言,还是粮食最实在。
阿济格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皱了皱眉头后只得按照刘寒所说开始给清廷写信。
待书信写完之后,阿济格从腰间摸出自己的印玺,给书信上盖了印,不过刘寒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阿济格,而是又让他修书一封给保定和成都的八旗兵,让他们在接到书信后三天之内撤离,虽然不知道好不好使,但不试试怎么知道。
刘寒将写给清廷的信交给冯英派来的斥候,让其用最快速度送
往北京,而写给保定和成都的八旗守军的信,刘寒则交给了与阿济格一同被俘虏的他的亲卫。
不用刘寒多言,阿济格自己就主动与那亲卫说教,让其刻意隐瞒实情,因为只有这样那边的守军将领才有可能听令,没人会对俘虏听之任之,即便是亲王,考虑到他对刘寒的承诺以及自己的小命,阿济格甚至答应事成之后会给这位亲卫花不完的好处。
敲定了这些事后,阿济格自觉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便平静的看向刘寒,希望刘寒能表示表示,最起码给予他一个亲王应有的体面,比如车马饮食之类的优待等等。
刘寒当然明白阿济格的心思,但他根本不在乎,趁着目前局势混乱,他要做的事儿还有很多。
一直在旁边的李定国却默契的寻来了一辆马车,不过这马车不是软卧,不仅四面漏风全景天窗,甚至连硬座都没,是辆囚车。
“刘寒!本王既已与你完成交易,何故于此?”阿济格当场暴怒。
“笑话,你是答应了我,但川蜀老子可没拿到呢!走吧,时间不等人,先从璧山开始。”刘寒毫不生气的道。
既然当了工具人,那就得有当工具人的觉悟,重庆、泸州、播州、叙州、乌蒙、马湖以及川蜀重镇成都、保宁、潼川,虽然除了成都和保宁两城外,其他城池都已经没什么守军,但想一一收复还需要很长时间,即便某些城池人不多,但倘若他们就是拉上吊桥关闭城门负隅顽抗,那就更让人头痛了。
带上阿济格自然会轻松不少,反正是不打算再用c4一个个城炸了,那代价实在是太高了,他目前手里只剩下四枚c4,好钢要用到刀刃上。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刘寒带着六千人马转战川蜀各地,以阿济格为要挟,在加上刘寒在重庆、石砫两地的战绩,所到之处守军无不开城投降,但有不信者而负隅顽抗时,刘寒要么命令射击手展示一下肌肉,要么干脆一发反坦克穿甲弹过去,让顽固的守军知道什么叫天兵,以此为计,先后
收复了重庆、庐州、播州、叙州等多座城池。
守卫这些城池的多半是叛逃鞑子的汉奸军,对于这些人刘寒没有丝毫的犹豫,全部下令秘密处决,这是没办法的事儿,刘寒没有多余的粮食养着这么一群已经失去斗志失去尊严的家伙,即便遣散了这些家伙也只会成为山匪祸乱底层百姓,更不可能将这些人放还清廷。
一路都顺风顺水的到了八月底,除了成都、保宁之外,川蜀全境皆被摇黄军占领。
但刘寒的表情并不轻松,将近两个月的四处转战,这支部队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骄阳似火,连刘寒都被晒的脱了一层皮,更别提普通的士兵,不过这都不是最让刘寒烦心的。
早在半个多月前,冯英的情报人员已经传来消息,保宁、成都两地的守军不仅没有听从阿济格的命令撤退,反倒是开始加固城防,明显是想负隅顽抗。
“大兄弟,看来你的部下并不在乎你的性命呀!”刘寒瞥了一眼披头散发蹲在囚车一角的阿济格道。
这一个多月以来,绝对是阿济格有生以来最难熬的日子,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惯了的大清国英亲王阿济格,每天吃喝拉撒都在囚车里,得亏是夏季,否则冻也被冻死。
至于伙食,这事儿是章火旺负责,摇黄军的伙食并不差,但刘寒给章火旺的命令是阿济格活着就行,是以对鞑子恨之入骨的章火旺才不会给阿济格馒头米饭,每顿饭伙食就是掺了土的杂面糟糠黑馒头,还限量。
阿济格瘦了,他披头散发面容憔悴,蹲在囚车一角一动不动,他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以至于明明比刘寒大好几岁,却被刘寒喊着大兄弟都无动于衷。
“别不说话呀大兄弟,你可是答应我的,不拿下成都和保宁,那份协议可就作废喽,不想活命了吗?”见阿济格不言语,刘寒继续刺激道。
阿济格的目光终于有了一点神色,他慢慢的抬起胡子拉碴的没有生气的脸,看着刘寒嘶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道:
“你杀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