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头紧想借钱,而根据刘航对刘寒的了解,前者不大可能,装排场谁会在村子的小饭堂装。
“没啥,就是老久不回来,叙叙旧,哥几个现在都咋样?”刘寒夹了一口红烧排骨道。
“能咋样,就那样,俺们干的都是苦力活,我和奥雪、奥维还是贴地砖,海楠还是装防盗门,哪儿能跟你比,在城市里上班,又轻巧又体面。”刘航压了一口酒道。
“就是,我听俺老爷说,你现在在豫州都整公司了,上次你回来也不说一声,村儿里都传你是开着大奔回来的,俺还说你排场了就忘了咱老哥们呢。”刘维也喝了口酒道。
“唉,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干,也危险着咧,你瞅瞅。”说着刘寒就撩起了自己的上衣。
但见在四川被晒的发黑的肚子和胸口上,林林总总有着四五道伤疤,这些都是刘寒的身体强度还没那么厉害时,在战场上被敌人的战刀划伤留下的疤痕,不止是前胸,后背和四肢上也有不少。
“卧槽!你这咋这么多伤口,不是说是倒腾古董的吗?怎的,还打架呀?”刘世雪和王海楠等四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虽说农村人因为田埂地头的事儿经常吵架甚至动手,但也仅仅是上拳头,无非就是青一块肿一块,而且这些年农村的生活提高了不少,因为那点破事儿争执甚至打架的场合实在太少了。
“所以说啊,哪行都不容易,人们只会看到你成功后表面的光鲜。”刘寒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原因,只是感慨着道。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都会拽词儿。”刘航端起酒杯来,四个人碰了一下。
几人边喝边聊,酒过三巡以后,刘寒放下筷子,其他四人也看出刘寒肯定不止是单单喊他们喝酒,便都放下了筷子。
“今天喊哥几个过
来,主要是叙叙旧,当然,也有点事想拜托哥几个。”说着,刘寒从身后提出来一个袋子。
这袋子是他出门前就带着,里头装了二十万块钱,刘寒也不扭捏,直接就将一沓一万的百元大钞摆到了桌子上。
“这二十万块钱,你们等会儿一人拿个五万块回去。”见四人眼睛都瞪的老大,刘寒也不含糊,当即表示这些钱就是给他们的。
“小寒,你这是干啥?有事儿先说事儿,咱们二十多年的交情来搞这个?”刘航面露不愉道。
说实话,二十万现金的冲击力,在农村还是不小的,但也仅止于此,现在的农村可不是二十年前的农村,不论是拎瓦刀还是贴地砖,只要好好干,一个月都能挣个上万块,这一点也不夸张,一家子如果足够努力,一年挣个十几万并不难。
“听我的,都拿着,我或许以后回来的机会会越来越少,我父母呢,又不想离开咱们村儿去城市生活,他们在田地里劳动了大半辈子,即使现在上了年纪也放不下那些庄稼地,我的意思是,在农忙的时候,或者你们没事的时候,多往我家去瞅瞅,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们帮我担待一些。
至于我为什么不经常回来,这一点我不方便解释,你们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
哥几个,就说这忙你们帮不帮吧。”说着,刘寒就端起了酒。
刘寒说的略显琐碎,其实农村就是这个样子,除却农忙时比较忙外,平时杂事也多,比如修个棚子、垒个院墙、修个电器啥的,这些事儿刘寒自己也不会,但他的这几个发小基本家里的事儿都会,刘寒自己在老家需要帮忙时,也是跟他们几个打个招呼。
事儿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信息量却不少,尤其是那句不方便解释。
啥事儿能不方便解释?违法的?犯罪的?
再联想到刘寒一身的刀疤……
这可就有风险了。
气氛一时有些沉积,刘寒端着酒杯也不强求,虽然他大可以说自己虽然没少杀人,也没少被人砍,但那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事儿,他也并没有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至少没人知道。
但刘寒就是没说,他就是想看看这哥几个是如何想的,有些事,一旦说的太白反而不是好事,当然,这也算一个小考验。
“嗐!我还当是啥事儿,这不本来就应该做的吗?犯得着拿钱来收买哥几个?小寒,你是看不起咱们几个?”刘航相对健谈一些,他没端起酒杯,而是皱着眉头道。
“就是,农忙时就算你不说,俺们几个也都会去你家里帮帮忙,这都不算啥事儿。”刘世雪三人也连忙附和道。
“交情归交情,哥几个,这是长期委托,把我当哥们就收了这钱,我刘寒向来不亏待自家兄弟。”刘寒仍旧端着酒杯不肯放下。
刘航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就端起了酒杯,刘世雪等三人也都端起酒杯与刘寒碰了一下。
这表明他们已经接受了刘寒可能是犯罪分子的假设,即便如此,他们仍旧选择了接受委托,这才是真正的哥们,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