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是……是齐大人有要事相商,他说他早就派了属下前来请您,可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陈武支支吾吾的道。
他当然知道刘寒今天给自己放了假,可齐文冕岂是好惹的,这老头做事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上次差点因为粮食的事儿跟李定国干起来,齐文冕之所以找陈武,也是因为陈武是刘寒亲卫营的副统领,刘寒准许其进入府宅奏事。
刘寒闻言只觉自己的美丽计划要泡汤了,心情一下子变的很不美丽,但他知道齐文冕应该不会因为一些小事来叨扰他,便只得问道: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儿?”
“回大人,好像是清廷的事儿,是那个孙之獬来了。”
尼x,
这孙子怎的这时候来了?刘寒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摇黄军与清廷签订协议后,刘寒虽然与范文程、孙之獬一直有书信往来,但却没有再次碰过面。
毕竟川蜀到北京路途遥远,也正是因此,刘寒才好忽悠着占清廷便宜,如今摇黄军军备充足,各方便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可以说是一切向好。
可正因为这样,对于孙之獬的突然到来,刘寒才觉得不妙。
要知道刘寒在给孙之獬的信里,一直都是在哭穷、哭惨,什么缺乏粮食、缺乏武器、缺乏布匹,总之摇黄军就没有不缺的,信的内容满满当当,但简略成两个字后那就是,打钱!
虽然孙之獬以及他背后的代善也并非好忽悠的人,孙之獬甚至不止一次质疑,但仍旧时不时的给摇黄军送补给。
可现在好了,人家找上门来了,你不是穷的连大米饭都吃不上了吗?我来瞅瞅。
“妈了巴子的,这可要坏事了,走吧,去瞅瞅。”刘寒一边口吐芬芳,一边将怀里的娃递给一旁侍候的婢女。
等刘寒抵达齐文冕所在的府衙时,府衙外头已经戒备起来,看样子应该是李定国安排的,因为这些士兵个个穿着破烂,府衙的大门原先是新修葺的红木大门,可现在红木大门不翼而飞,只剩下两扇连颜料都未粉刷的破木门。
沃日,李定国这小老弟不错嘛,颇有我辈之风,刘寒逐渐放下心来,闲庭信步的踏入府衙。
府衙的议事堂内,不见李定国的身影,齐文冕正襟危坐,正与孙之獬聊些什么,孙之獬面容有点焦急,而齐文冕却老神在在。
“刘将军,你可算来了!”见刘寒进来,孙之獬脸上露出笑意道。
“孙大人怎的突然来了成都,有什么事儿不能在信中告知呢?”刘寒面带关切的问道。
“半年多没见,这不是代善殿下关心刘将军吗,特地让孙某人过来慰问一番。”孙之獬解释道。
“哦,孙大人应该没吃饭吧?齐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已经到了饭点,咱们就是再穷,也不能饿着使节大人。”刘寒对齐文冕使了个眼色道。
齐文冕人老成精赶紧笑着道歉,不多时便有粗壮的衙役端着几个托盘过来。
托盘里没有山珍海味,只有三分咸菜萝卜干,以及五六个黑面馒头和两个白面馒头,那衙役按照吩咐将白面馒头和一叠萝卜干放到孙之獬面前,而齐文冕和刘寒面前则都是黑面馒头。
刘寒和齐文冕也饿了,一边招呼孙之獬用餐,一边抓起馒头就着咸菜吃起来,二人演技都十分纯熟,吃的看起来就格外香甜,孙之獬在一旁看着直皱眉。
“我说刘将军,摇黄军即使再穷,也不至于连管营级别的你都吃不起白米白面吧?你这&……有点过了。”孙之獬看了一眼白面馒头和萝卜干,丝毫没有食欲的他看着刘寒道。
言下之意是,我知道你很穷,但是你也不能故意装给我看。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身为摇黄军管营当然能吃得起白面
白米,莫说这些,即便是山珍海味也能吃得。”刘寒将手里的杂面窝头小心翼翼的放下道。
“但是,部将们呢?下头的将士们呢?他们可都瞅着呢!身为管营,本就应该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孙大人不是总好奇为何摇黄军能打吗?原因就在这里。”刘寒好不惭愧的大放厥词道。
孙之獬可不好忽悠,这半年来刘寒那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一边哭穷卖惨,一边又不忘突出摇黄军的价值,说白了,我很能打,也很能吃,你想让我帮你打架,得让我先吃饱。
刘寒的一番话有理有据而且确实在理,这时候的军队里,尊卑有序,将领自然顿顿有酒有肉,可普通士兵却连杂面馒头都吃不饱,而且将领动辄打骂士卒,除却一些精锐部队好一些,其他的仆从军皆都是这种货色,孙之獬虽然是文官,但也知道个一二。
“还是刘将军治军有方,待老夫回去便上书礼亲王殿下,让正红旗的兵马都以刘将军为榜样,是老夫草率了。”孙之獬略带歉意的道。
“嗐,这不值一提,都是身为将领该做的,可是孙大人,您既然是来慰问的,为何却不见补给粮队呢?”刘寒又咬了一口窝头随口道。
齐文冕瞥了一眼刘寒,心道管营大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这话他其实刚才就想问,可愣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还是管营大人厉害,三言两语的寒暄之后立马就直奔主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