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旺看的很清楚,皇帝陛下和朝堂之上的那些王侯将相就像是笼子里的蛐蛐儿一样,周围有很多人在盯着看,他们这些人留在笼子里的话,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但要是想着跳出去,那可就问题大了。
而且以新世侯为首的那些武勋,说的直白一点,他们就是盯着这个笼子死死看的人,从头到尾都在盯着看有谁想要跳出笼子的。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皇帝陛下和朝堂之上的那些王侯将相已经丧失了对武勋的控制。
要知道,皇帝陛下和朝堂之上的那些王侯将相,尤其是那些个读书人,从来都是看不起武勋的。
可他们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些武勋乖乖听话,这朝堂才可以存在。
要是某一天武勋们不愿意听话了,那么皇帝陛下和王侯将相才会发现他们对于自己是多么的重要。
武勋的重要程度甚至要比那些王侯将相更加夸张!
只可惜,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肯定为时已晚。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换地陛下和朝堂之上的诸位。
圣人有云,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下大势。
按照常理来说,大唐建立才几百年的光景,远不
止于到武勋造反的地步。
可是谁知道那些武勋之中忽然蹦出来一个如同天上神仙一样的存在——新世侯。
可惜,可惜啊!
刘成旺一边儿这样想着,一边儿莫莫叹气。
估计所有人都想不到,刘成旺一个太监,看的竟然是比皇帝陛下,比所有人都要透彻!
皇帝陛下听刘成旺那么说,心中也是瞬间了然。
他甚至有些想明白严宽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显得那么的如鱼得水了——原因只是因为严宽很清楚每一个人的心里是在想什么,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因此,严宽患上了所谓的失心疯,他成为了与众不同的那个存在,他可以游刃有余的周旋在所有人的身边。
他是新世侯,是辅国大臣,是一个有着王佐之才的孩子,是众多书院的院长,是大唐首富,更是武勋的代表。
严宽的身份很多,他的身份一直都在变化,谁都不知道他明天会多出什么身份。
然而,在皇帝陛下看来,严宽好像需要什么身份,他就可以得到什么身份。
即便是皇帝陛下,此刻也不得不说一句——严宽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想到这里,皇帝陛下不由得
摇头叹气一声,也没有再把希望寄托在北方边镇的那些将军们的身上,而是开始思考其他的办法。
他坐在龙椅之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养心殿外的阳光,眼眸深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皇宫之中,某处宫殿之内。
三位内阁大学士正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前堆积起来很多各个州府送上来的奏章,他们此刻正在一条一条的看过去。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儿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义大人,义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急急忙忙冲进来的人乃是礼部右侍郎。
义和正本来正在全神贯注的批阅奏章,听到此人的声音之后眉头一皱,显得极为不悦。
礼部右侍郎乃是负责天下百姓的教化和朝堂之上的礼仪规矩,他尚且如此,又如何给别人立规矩?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知道的人以为他是礼部右侍郎,不知道的人怕是以为他刚刚从北边边镇回来呢!
别说是礼部了,怕是兵部尚书敬文耀都从来没有如此过吧?
义和正心中全是不满,但是却也没有说些什么,依旧保持着自己那未做内阁首辅大学士的威严气态
,抬头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名礼部右侍郎气喘吁吁的来到义和正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那种表情即便是饱读圣贤书的义和正看了,都不由得微微一愣。
就好像是有很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愤怒、疑惑、惶恐不安……
总而言之,这礼部右侍郎脸上的表情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义和正只是看了他的表情一眼,内心之中就咯噔跳了一下。
他心里清楚,能够让礼部右侍郎露出如此表情的事情,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儿,估计是出了大乱子了!
这大唐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要说发生什么大事儿,在这朝堂之上,他义和正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才对,即便是皇帝陛下都不会比他先知道。
可是现在这……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呢?难道是……严宽?!
仅仅是刹那间,义和正脸色大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急忙丢掉手里的奏章站了起来。
他面色凝重的对那名礼部右侍郎说道:“不要着急,慢慢说。”
礼部右侍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内心的情感之后,却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手舞足蹈了半
天,义和正等人却依旧是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最后,礼部右侍郎从怀中拿出一份保持,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好一会儿之后,这礼部右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