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以情为刃
缓缓的风吹到脸上，许栀续言：“之前先生不愿考虑李左车的去处，他毕竟是赵人，我理解先生之虑。可他也是李牧之孙，我不想他流落在外。只是我现在着实不好向父王开口处理他的事情。”
“公主是想让我帮你掌住李左车？”
“我想先生对于左车之事多加考虑，再做决定。”许栀抬头，她的眼神中流露着恳求，“其实也不一定要认作养子，先生可收其为弟子学生，给他选一个在咸阳的容身之所。”
“然而一个两岁的孩子，如何成为学生？公主是在变相逼良在秦国娶妻成家吗？”
许栀觉得自己越发变坏了，她克制不住地深挖了心中阴暗的一面。
她盯着他的眼睛，目光颤动，左右偏移，低语道：“先生分明知道，我并非此意。”
张良凝噎。
良久，张良说了许栀最终要听到的话。
“李斯府上才是可去之处。”
她兜了这么大的话空子，张良虽然不愿意去收养李左车。许栀担心若张良出手做出意外的举动，她不一定能很好收场。
张良说了就着急要走，脸上又恢复成那种生人勿进的样子。
张良饶有兴致地看着嬴荷华神情略显呆滞的样子，不依不挠。
许栀被人给气着的时候，很容易口不择言，李贤昨天已经精神不稳定。
许栀终于能够把脖子上的围脖给解下来。
许栀有些后悔早早把张良拉入局。哪知道年轻的时候，他这么会折腾人？！
许栀看他自己收了手，学了他说话的调子，“先生还是少做那些无聊的趣事。不然，我若觉得先生也挺有趣，可别怪学生惊扰了你。”
“李斯在邯郸布有密阁，他本有安抚旧臣之职责，公主若告知他李左车的身份，不管李斯愿不愿意，他必须要着手处理。过两天李斯到邯郸来了，我会去同他说明，到时候公主顺水推舟就是。”
许栀顿时觉得张良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
“公主慎言！”
她也不怕，反而仰着脑袋，“我还要去见母妃，先生别打太重了。”
许栀了然他是借着私放顿弱之事在她这里攀关系。
嬴荷华走了之后。
张良的确说得不错。
张良笑道：“倒是一件趣事。”
还是桃夭之语，此恨已消，长生不见。
“……怪不得公主要系此物。”
“所以公主自己想收养是没法的，还是听我所言。”张良俨然把她拿捏得死死的，他眯起眼睛笑，眼瞳里全是一种‘怡然自乐’。
这是把争夺李左车的抚养权当成一件趣事？
张良又续言，那双桃花眼里闪烁了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或许张家也愿意养他。公主只想要左车在咸阳，在咸阳又有什么可谓？”
她脑细胞都要被用光了，张良还有闲心玩儿？
仗着自己聪明，轻飘飘一句有趣，她就很容易两边得罪人。
“有趣的事情，良不愿放手。”
当着阿枝的面，她露出脖颈上的痕迹，她也不想去避讳，算来算去，她身边的侍女就没有不背刺她的。
他的面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
许栀乐见这种反应，谁不会发疯？
“要不先生娶我好了。”
“公主，”她止住她的动作。
“因为有趣。”
张良的声音明显加快，他看都不敢看她。
少女拦住了他，娇俏的脸又展颜在他面前，与她身后的一丛月季相得益彰。
张良的笑容消散之后，不禁感到了一种酸涩的痛苦。
清凉清凉的感觉令许栀也想用手去碰。
“我本是想自己收养。但李左车又小还是个男孩儿，又没有由头，养不了在宫里。”
阿枝知道她在怕什么，“公主放心，按时涂药不出三日就能好。”
“公主。”
……好个头。李斯李贤两位的性格简直是教科书上的绝非善类。
“先生，李斯那边到底可行吗？”
“阿枝明白。”她与吕泽在蜀地曾私定终生，但又因对前路之不同见解，分道扬镳，她一看就知道嬴荷华颈部是什么。
阿枝拿细长的木质棒去逗了逗它，“公主您看，它脸颊上有红晕，很是可爱。”
“公主若觉得难办，不如自己养。我看李左车也挺喜欢你。不过他去了李斯府上会被养成与李贤一样的性格，良觉得挺好。”
青绿色的羽翼，鲜红的鸟喙。
她把他薅到手里，反正也是她占大便宜。
“你听到我之前的话了？”许栀问得很轻。
她甚至嬉笑着在他身边晃了两下，一幅欠揍的模样。
许栀扫了一眼，笑容尚浅，神色流转中，“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拿去送给张良先生，就说辛苦他忙碌，请他去处理邯郸令之托。”
许栀乖乖放下手，“不知过几天能消掉？”
张良更甚的是，他一点儿也不把权钱利禄放心上，纯粹喜欢惹是生非。
今天张良也开始了。
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