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全是逼仄于困境的浮光。
现在,张良觉得胸腹间有些发热。
他微微拧眉,“荷华,你在汤里放了何物?”
许栀盯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明明知道我放了东西,为什么还要喝?”
“公主所赐,纵是鸩酒,良何能拒?”
“子房,你已经是秦臣,既然为秦国办事,就要一心一意。为何念念不忘故主,你这样三心二意,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她的手顺着他的肩往下滑,落到了他腹侧。
虽然隔着衣衫,但这个举动,像是在点火,令他如临大敌。
他想撑起身,伸手拉开她的距离。
手腕一紧。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把他绑在了床侧?!
张良也是那种要他做出不愿意的事情,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做。
她扬起脸,脸上还挂着平常的笑意。
“别动了。这是我让人找廷尉丞借用的缚带,还是先别动了。”
张良明显慌神,“公主此举不可。”
许栀起身,楚楚动人的黑眸凝视他的眼睛。
“子房。实在抱歉。”她虽然这样说,但动作没停,甚至把缚带绑得更紧了些,“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说,我知道你多半不会同意,只好出此下策。”
她生得我见犹怜,眼睫覆盖住乌黑的眼仁,减去了锐利,语调平添几分柔软。
张良本来还在发烧,现在更是脸上呈现出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要烧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