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牙洞名列二十四仙洞之一,位于东海兑地,与蓬莱丘相距不算很远,虽然是下八洞的仙门,可其门派势力并不小,远非云梦、鹤岚、九怀、顶天这等小门小户可以比拟的。
洛神娘娘和大河神都不认识化灰的那个修仙者是谁,更不知道他是灵牙洞的什么人物,但思量着他死后传讯能说出“灵牙洞上下弟子听命”这种话来,足见地位绝不会很低!
洛神娘娘忧心忡忡,道:“我三天前才与臭小子分别,彼时他跟南岳老鸟去了神崖喝酒,说是那边事了就回洛水找我,怎的平白跟灵牙洞起了冲突?”
大河神摩挲着秃顶,略有些幸灾乐祸,道:“陈义山那小子历来不安分!八方流窜,沾花惹草,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所以老夫才思量着叫他去做江神嘛。仙家,历来喜欢扯什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呵~~没人约束能是好事么?做神才是六道之中最高的道,也是最好的道!陈义山但凡愿意去做江神,必定能安稳老实下来,以后都不会到处惹祸啦。”
洛神娘娘瞪了大河神一眼,道:“你若是再说我弟的坏话,我便走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别来烦我!”
大河神一怔,郁闷道:“陈义山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
魂药,叫你这样偏袒他?你我几千年的交情,倒比不上你跟他认识几个月?”
洛神娘娘“哼”了一声,道:“师兄不是自诩才高八斗,倚马可待么?文采斐然者,连白首如新,一见如故都不明白么?”
大河神摇头说道:“妹子若是这样说,便大伤老夫的心了。原来你我是白首如新的交情啊。”
洛神娘娘笑道:“师兄身为堂堂河神,何必如此矫情?小妹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不至于白首如新的。更何况,我和义山之间,与师兄之间,情意并不相同,怎能比较?如今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单说这灵牙洞的事情,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大河神一摊手,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陈义山他人不在这里,他跟灵牙洞是怎么产生过节的,又是如何产生过节的,打死的那个仙人是谁,还有没有杀其他人……这一切,咱们都不知道。我们不妨把事情往坏处想想——灵牙洞死的那个家伙以死讯发号施令,足见不是个小角色,陈义山跟他生死相搏,全身而退了么?是受了轻伤还是受了重伤?是死还是活呢?”
洛神娘娘吓了一大跳,愠道:“你少咒我弟!什么是死是活,轻伤重伤的?刚才那家伙传出死
讯,明说了要灵牙洞的弟子替他报仇,那便说明我弟大获全胜了!不然,还找谁去报仇?”
大河神十分无语,道:“好好好,陈义山最厉害,修为高深,法力无边!”
洛神娘娘不满道:“你也不必这样冷嘲热讽!”
大河神道:“妹子啊,说正事吧。那灵牙洞虽然不是二十四洞中的顶尖仙派,可洞中也有真仙啊。这收到死讯之后,还不得倾巢而出来找陈义山算账么?陈义山的修为如何,老夫虽然看不太透,但是料想他以一人之力,难敌得过人家人多势众!”
洛神娘娘道:“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弟就是独身一人么?你我难道是摆设么?难道我弟就没有门人么?灵牙洞要是敢伤我弟一根毫毛,本宫就把他们灭门!让下八洞变成下七洞!”
大河神摇头说道:“希夷老祖当初再三交待,神仙虽然殊途,却绝不相互仇视,你这想法若是叫老祖知道了,可是要倒大霉的。”
洛神娘娘丝毫不以为然,道:“义山是老祖的衣钵传人,若是被灵牙洞欺负,他难道还不管?”
“姐姐在跟大河神师兄说什么呢?小弟什么时候被人欺负了啊?呵呵呵~~”
水下忽然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洛神娘娘与大河神都吃
了一惊,循声望去,但见宽阔的河面上,水分波开,白花花的浪头推涌着两个人现出身来,立在潮头上,一个麻衣飘飘、长发披背,一个身披斗篷,刚摘了头上斗笠,冲他们见礼:
“小弟见过姐姐,拜见师兄!”
正是陈义山和花离骠到了。
陈义山想要花离骠做江神,当然要经过大河神的首肯,他只怕自己一个人的面子还不够让大河神下决定,便先带花离骠去了洛水,打算邀请洛神娘娘同来河府。
他却没有想到扑了个空。
玉女清络告知他说娘娘已经来了大河神处,还特意叮嘱了他一番,说是洛神娘娘最近心情不好,叫他多加留心。
于是陈义山和花离骠也顺着洛水潜行,从入河口进了黄河。
这一露面,陈义山便先看娘娘的面目,但觉还可以啊,看不出来哪里有心情不好的样子……
“你这臭小子!”
洛神娘娘瞧见他衣裤鞋袜干净整齐,满头长发丝毫不乱,俊俏的面颊、挺拔的身躯之上更无一点伤损,精神也十分抖擞,顿时放下心来,玉面之上也绽放出了笑意。
花离骠站在陈义山身后,偷眼打量这位传说中的洛神娘娘,却直接被她的天人模样惊呆了。
从骠国游历到宋国,这许多年来,
花离骠也是见过不少女子,有妖精,有人类,有神女……他自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