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团上坐着的女子正是西王母。
她听着无患诉说了许久,当听到颠倒两界瓶炸裂,不死神药丢失的时候,不禁勃然大怒,方要开口叱责,却骤然觉得眼前一黑,脑海中天旋地转,身子猛然前倾,几乎晕厥过去!
原来,是三魂之力剧烈波动了起来!
分魂,在动了!
无患看见她娇躯晃动,好心过去搀扶,可刚走到西王母身外一丈之地的时候,地上却“嗡”的一声响,有大片神光拔地而起,圈着西王母,形如环堵!
无患的刚手碰到那神光之上,便“滋”的冒起一股黑烟,疼的他“哎呀”一声惨叫,往后急退!
西王母已经恢复了寻常模样,正襟危坐着,瞥了一眼无患,幽幽说道:“我对你说过,不要靠近我,我用鸿蒙神簪在四周划了一个圈,你的魔气碰不得。”
无患忍痛说道:“方才见娘娘异样,只恐是身子不爽,于是着急过去帮扶,一时忘了嘱咐……”
西王母不再言语,此时此刻,她所见所闻,已不是眼前,自身所处仿佛也不是魔宫后殿的修室了,而是身在昆仑虚西岸,她已经变成了那条蛇精,眼前站着两
个陌生面孔,一个是丑陋凶恶的男子,一个是美貌曼妙的异域女子,而那男子正在说自己是“鲁陀罗尼”……
懵了片刻,西王母脸色涨红,大骂了一声:“畜生!杂碎!”
无患一愣,心中顿时有气,道:“我说了,方才是担心你身子不爽,要过去帮扶的,并无他意!你那什么鸿蒙圈子已经打伤了我的手臂,却还要骂我?”
西王母道:“我不是骂你!是骂那个鲁陀罗尼!”
无患“哦”了一声,道:“他啊,他确实该骂!甚至该死!要不是他从中作梗,西海老龙早已经死了!结果,大泽不但没能成功附身,反倒是送了命,也害的娘娘白白损失了一枚不死神药。”
西王母冷笑道:“你还当不死神药被炸成齑粉了吗?压根就没有!药是被鲁陀罗尼给偷走了!”
无患愕然道:“那怎么可能?!我是亲眼看玉瓶炸碎的!西海老龙也是见证!他用力太大,捏爆了玉瓶!”
西王母啐了一口,道:“你们上当了!不死神药就在鲁陀罗尼手里,而且,被他喂给了一条毒蛇!”
无患不信道:“你怎么知道?”
西王母冷冷说
道:“不死神药里有我的魂念,我亲眼瞧着呢!”
无患呆了半天,道:“如此说来,他是当着我和西海老龙的面,玩了一手偷天换日的把戏?”
西王母哂笑道:“你以为呢?他把你们一群人都当成了是睁眼瞎!”
无患惊怒交加,又觉羞愧无地,他恨声骂道:“我一定要杀了这个该死的东西!他现在在哪里?!”
西王母道:“在昆仑虚西岸呢,怎么,你要过去杀他?”
无患听说是在昆仑虚西岸,不禁有些迟疑,道:“还要渡过弱水,吉光羽舟只有半艘,我也带不了几个帮手,去与他争斗,只怕会吃亏,而且,昆仑虚毕竟是仙家地盘,岛上的修仙者也都不好惹,万一惊动了他们,大为不美,嗯,什么时候这厮落单了,远离弱水了,再杀他也不迟!对了!他也要去西海观礼,到时候,找机会灭了他……”
无患絮絮叨叨的发着狠,西王母却始终没有吭声,因此此时此刻,“鲁陀罗尼”已经抓住了分魂,并让“夫人”数数,准备下毒手了!
西王母心中又惊又怒又狐疑,暗忖道:“这厮怎么知道我的魂魄分作六片了
呢?他说是一个朋友告诉他的,这个所谓的‘朋友’又是谁呢?”
分魂一事是天大的绝密,除了自己的徒弟九天玄女娘娘知道之外,西王母并没有对其他任何人说起过!
而九天玄女现如今仍然在锁镇之中,根本不可能泄露此等机密!
想着想着,西王母忽然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絮叨的无患,心道:“我自真身逃出大难之后,便来到了这厮的魔宫之中。魂分六等,一等在真身,一等在玄女,一等在不死药里……是我指示这泼魔去寻回了藏魂的不死神药,难道,这泼魔自己有所察觉,猜出来底细,并告诉了鲁陀罗尼?”
西王母是真想施展个逆空神通,跑到昆仑虚西岸,去救下自己的分魂!但是,她不能去,也不敢去。
一如陈义山所预估的那样,现在的西王母还很孱弱,法力、神通远远都没有恢复到从前的巅峰状态!即便是去了,也未必是“鲁陀罗尼”的对手。
更何况,“鲁陀罗尼”身边还有个夫人呢,本事可也不弱。
随着“鲁陀罗尼”一道火起,分魂被烧灭了,西王母只觉脑海里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头像是要
炸裂了一样!
“娘娘,你又怎么了?”
无患听见她痛苦的呻吟出声,而且身子摇摇晃晃,几欲倾倒,一张脸更是白的吓人,便诧异的问了一声。
西王母紧咬牙关,双手抠地,强忍着疼痛,嘶声说道:“我没事!只是,那个鲁陀罗尼当真该死,该死啊!”
无患目光闪烁,心道:“我看你跟西海老龙差不多一个德性,也有什么隐疾在身吧?”于是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