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闻太子因三关之事召见萧安,刚好也想听太子说说三关通商之事,就干脆带着人来了东宫里。
结果一到东宫,见到太子被人背着在走,就有些目瞪口呆了。
皇帝没注意到背着太子的人是萧安,就问苟顺,“太子这是在做什么?”
苟顺死的心都有了,要哭不哭的跟皇帝道:“回陛下。之前殿下召萧元帅来问三关的事,结果萧元帅喝了点酒,脑子就不太清楚,非得要背人,谁也拦不住。”
皇帝这才仔细一看,背着太子的人只有一只手,除了萧安还会有谁,就没好气道:“他倒是能耐了,有手有脚的还要让人背!”
苟顺立马滚上前去,跟上萧安的脚步道:“元帅、元帅,陛下来了!”
太子听到这话,吓得往地上一跳,“父皇?”
萧安回过头来,与太子一道见了皇帝,连忙上前来见安。
皇帝一眼就看见了太子红肿的眼角,暗想这是怎的了,萧安喝醉酒了非要背太子,太子被萧安背着了竟还在哭,看样子哭得还惨烈?
难不成是因为萧安说不想嫁给太子了?皇帝难免想偏了一点。
可萧安现在没了一只手不说,皇后与太后都觉得萧安子嗣怕有碍,这亲事本就成不了,想偏了的皇帝就摆了摆手,“平身。”
萧安和太子跟孙子一样跟在皇帝身后,等着皇帝上座后,指着位置让他们也坐,才敢坐了下来,还一个两个的怂着脑袋,一副犯了错的模样。
皇帝又觉得好笑,就道:“现在酒醒了?”
萧安有些不好意思,并不答话。
皇帝就又问太子,“萧安醉了,你也跟着醉了?”
太子也怂着脑袋,还不知道自己脸上的泪痕早被皇帝看了个清楚,有些躲着藏着的,也不答话。
皇帝也不至于跟两个年轻辈计较,反正东宫里的事情,只要不传出去,倒也没什么要紧的。
“朕听说你叫了萧安进宫,想问三关里的事情,正好朕也想知道商议得如何了,太子你就随意说说吧。”皇帝道。
朝廷里每日商议的结果,都是要给皇帝过目的,皇帝要找太子问话,要问的自然是不一样的东西。
太子在心里琢磨了一番,才道:“户部是赞成让朝廷与外夷直接买卖,也好控制交易品种,获利直接进入国库,也算国库增添收入的渠道。只是有臣子认为,这是在与民争利,且朝廷官员也不好牵涉银钱免得被坏了心性,不如建立商市,只在其中抽税,也可入国库,是为国库增添收入的渠道。”
皇帝嘴角一扬,“若是抽税,多少税率合适?”
太子知道皇帝是赞同前一个法子的,便看向萧安,“永定侯在三关多年,三关如今与外夷也有交易,萧侯觉得哪一种法子为好?”
萧安酒醒了,脑子就转了起来,嘴里快速道:“之前三关建立商会,听闻林氏的本意也是想要控制商贾交易,以免有走私不该交易的货物,也有给朝廷纳税。只可惜,商贾终究为的也只是利益,这种事情防不胜防,就是三关商会的几位主事者,也无人可不受其中暴利诱惑。”
就当初三关商会之事,到最后先帝下令处置,真真是祸害全族,光被流放的各家商贾连累族人,据闻就有数千人,死在流放路上的,更有十之五六,着实是一出惨剧。
“后来臣在三关时,也继续与蛮子通商,与谢知府合作,然要控制商贾交易,才发觉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萧安又道。
就是萧安也赞成朝廷直接与外夷通商了,有了萧安这些话,太子更加有了底气,继续道:“儿臣以为,将银钱比作铜臭不过只是读书人的孤高,事实上读书人也是银钱撑起来的,所吃所用所住,无一不是用银钱所换。所谓官员怕为铜锈坏了心性这话,虽有道理,却也过份偏颇。整个大庆,从上至下,从皇家到老百姓,没有谁不跟银钱打交道。户部有官员数十,加上在大庆各地的,有上百人,每日都在与银钱打交道,然而整个朝廷的运转靠的也还是户部。”
太子倒也有自知之明,虽否定银钱能腐蚀官员的心性,好歹在举例户部的时候,没正大光明的说户部有多廉洁,只是隐晦提出户部所做的比得过户部所贪墨的许多。
其实不用皇帝多问,太子也是与皇帝一样的想法,“有之前永定侯所言,儿臣以为,由朝廷在户部开通商处与蛮子交易放为最佳。且与蛮子交易所得获利,也多于商贾所纳税赋,更不用操心商贾私下与蛮夷走私兵铁盐粮。最为重要的是,朝廷可控制对蛮夷的货物交易数量,由此掌控蛮夷人丁涨幅,所用粮食多寡,能借此判断蛮子有没有可能撕毁盟约,与大庆再开战与否等。”
朝廷掌控边关交易,其中好处实在是太多,还远远不止太子此时所言。
太子又补充道:“若是担心与民争利,朝廷与外夷交易物品,也可从商贾手中收购,一切在商言商,并无妨碍。”
萧安听得迷迷糊糊,只听明白了一点,太子与她的想法一样,都觉得朝廷掌控边关交易最好。
三关将士最多只用操心秩序之事,其余的都不沾挂,不用担心程谨安与她爹娘重蹈她生父覆辙。
如此,萧安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