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道:“殿下高见。”
皇帝也点了点头,道:“太子你就此事写个折子上来与朕看一看。永定侯也要写一份上来,写得细致一些。”
萧安顿时瞪眼,“臣该说的都说了。”
皇帝知道萧安不善文笔,然而此事却是十分重要,许日后还能影响整个大庆,道:“把你知道的都写出来,也不要你写得多好看,只随你的意就好。”
萧安只得认命,道:“那陛下几时要?”
皇帝瞪了萧安一眼,道:“自然是越早越好。”
就知道这是个懒货,能开口的绝不多说,能动笔的绝不多写。
为免萧安滚回侯府后借故拖延,皇帝就干脆道:“也就今日,你与太子一道,将你们心里的想法都写出来,写不出来也就别睡了!”
本想回家睡觉的萧安顿时哀鸣起来,“陛下……”
皇帝顿时冷面无情起来,“赶紧写才是正事!说别的都没用!”
萧安嘴角动了动,最终没说出话来,好歹有太子陪着,也不算多亏,自己不爱写,可以等太子写完了,再帮自己写也一样。
等送走了皇帝,萧安就眼巴巴的看着太子。
太子看着萧安空着的另外一直袖子,咬了咬牙,就道:“那我先写,写完了你再说给我听,我替你写?”
萧安点了点头,才觉得跟了太子这么多年没白跟,顿时就放心了,道:“那臣先去歇息一会儿?”
简直想得太美,太子想也没想就道:“想得美了你!在旁边陪着孤!”
没道理两个人一起倒霉,一个人还能在旁边安睡的。
太子忙着在折子上写自己对三关通商的想法,萧安懒散想占太子的便宜,那也得在一边等天黑了替太子拨弄灯火。
苟顺十分有眼力的上了点心跟茶水就退了出去,太子在一旁写字,感觉今日格外的宁静。
再看一眼萧安,在那撑着下巴,已经昏昏欲睡了。
可即便是这样,太子也都觉得满足了。
许是因有心爱之人在身畔,太子本想写的东西,竟是下笔如神,许多之前并未想到的东西,在此刻纷纷都从脑中出现。
太子奋力写着,偶尔才听到睡着了的萧安一声呓语。
萧安的声音并不大,算得上只是一声小小的□□,然而正是如此让本是凝心静气的太子有些静不下来了。
等再一次听见萧安含糊的呓语后,太子将笔放下,揉了揉眉心,转身面对萧安。
灯火下的萧安睡着的神色并不宁静,反而眉头紧皱,好似在经历着痛楚,将本是强大的人显得有些脆弱。
太子靠近着萧安,耳朵凑近了萧安的嘴,等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听清楚萧安嘴里嘀咕的那两个字。
“好疼……”
太子突然觉得有些冷,起身往殿外,让苟顺去自己寝殿带两件薄披风来,才回头盖在了萧安身上。
萧安嘴里依然是那两个字的音调,并未被太子的动作惊醒。
太子却是再也写不下去,只跪坐在那,看着萧安一动不动的身形。
“好痛……”
等听清楚了萧安的话,每一次这两个字出口,就像是在太子的心里割了一刀。
边关的苦,太子是见识过的,在边关里的萧安的骁勇与强大,太子也见识过,唯有像如今这样在睡梦里才会显露出的脆弱,让太子觉得他许从来都没有真正明白过萧安。
明白萧安外表的英勇与深藏内心里的那一丝脆弱。
想想,萧安有多少次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受伤之后,却是笑着与人说没事,其实心里是很疼的?
太子小心伸手去解开萧安的衣襟扣,扯开了萧安的里衣,自然而然的看见了萧安锁骨上露出的伤口。
他知道,这一刀之时,萧安定然是没有对着人叫过疼,只让郎中与她上药,喝着黑漆漆的汤水,连点心都不愿意吃一口,怕坏了药性。
可其实她那时候很疼吧,只是再疼也不能说,只有在梦里才能透出一二来。
太子觉得自己的眼眶又有些酸,泪意又汹涌而出。
剩下的,也都不用再看了,太子忍住眼角的酸涩,替萧安扣好了衣襟上的盘扣,然后重新回头,继续在灯光下写了下去。
夜半三更。
萧安打了个哈欠,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然后发现自己浑身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般好似不太听使唤。
身旁传来陌生的呼噜声,萧安顿时警醒,往旁边一看,竟是一只斑斓大虫趴在自己身边睡得正起,身体还朝着她传递着热气。
她就说怎的越来越热了,感情是这货在这堆着一摊活肉呢。
萧安眨了眨眼,看了看周围,自然看见了在灯火下的太子还在伏案书写。
太子盘着腿,腰肢挺直,微微低着头,一笔一划极尽认真。
屋子里一片静默,除了大虫的呼噜声。
萧安才想起皇帝让自己写的东西,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起身去问太子。
太子已经转过身来,看着萧安,上下打量道:“醒了?”
萧安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殿下还没写完?”
要不自己那一份,就不用太子写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