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司乐然重病已经晕过去了么,她怎么会出现在在这里?守门的丫鬟都是干什么吃的!
吴氏被司乐然的出现吓了一跳,她和孙妈妈对视一眼,孙妈苍白着脸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不愧是做了多年当家主母的人,在短暂的慌乱后吴氏立马镇定下来,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诗兰的问题,而是对乐然指责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不是通知了今日有贵客到,衣衫不整的在府里穿行成何体统!”
司之瑶也反应过来,哽咽道,“府中众多小厮,妹妹如此如此”,说着,她像是难以启齿般上下打量了一翻,“若是有人出去乱说,只怕坏了妹妹闺誉,这还怎么做人啊!”
司之瑶捏着帕子当真嘤嘤的哭泣起来。
若是出从前的司乐然,必定被被这番话贬的抬不起头来,只知一味认错,半点不敢为自己辩解。她娘方姨娘被大夫人打压,她就被司之瑶处处欺负,自小养成了胆小木讷的性子。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司乐然可不是那个在闺中任人欺辱的女子,她在甜水巷讨过生活,扛过了北漠的风霜。
回头来看,曾经能要了她半条命的伎俩,却也不过如此。
司乐然裹紧了披风,先向长宁长公主道谢,才面向司之瑶道,“姐姐这话说错了,若真有下人乱说,那也是母亲治家不严之过”,她巧笑嫣然,“但是女儿相信母亲治家有方,定然不会出现二姐姐说的这般情况。”
吴氏自然不可能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气,尴尬道,“自然是这样。”
“但若不是母亲的问题,姐姐这般担忧,难道是怕”
说着,司乐然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在场几人,拉紧披风不说话了。
长宁长公主诧异乐然竟敢用自己做筏,不禁有些佩服她的勇气,倒也乐得配合。冷哼一声,“说起来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司之瑶吓的慌忙跪地,“臣女绝无此意。”
“乐然,瑶儿不过是关心你才多说了几句,你又何必追着不放。”吴氏叹了口气,“自小你心思就重,又处处争抢好胜。从前我还能管着几句,现如今你要嫁人了,可要规范言行,再不能像从前那般莽撞了。”
诗兰站在长公主身后目瞪口呆,这是明着上眼药了。她是跟着公主从后宫出来的,这点小把戏完全不够看,但放在十五六的小姑娘身上,着实是过分了点。
长宁长公主扫着茶盖淡淡瞥了她一眼。诗兰瞬间明白了自家主子想法。侯府也是个虎狼窝,若乐然小姐有能力自己应对最好,若没有,此生就只能在世子房里做个吉祥物了。
“母亲说笑了,您让我注意言行,到底是女儿衣衫不整惹的祸。”司乐然低眉浅笑,“乐然知错,待会再去祠堂跪一晚可好。只是昨夜身着湿衣在祠堂跪了一宿,天寒地冻的已然发了高热,只得将湿透的外衫脱下。本想回屋换件衣衫,却被门口的丫鬟拦住了,说母亲吩咐,不让我出去。听闻长公主来访,无奈之下跳窗前来。”
这话信息量可就大了,吴氏想用衣衫不整污她名声,她就用湿衣跪祠堂暗示吴氏面慈心狠,还逼得一个贵女硬生生翻了窗户。
细看之下,果然呼吸粗重,面价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长公主侧头冲诗兰耳语两句。诗兰点头,叠手于腹前向外走去。
“贱人,你胡说!”司之瑶转头怒吼。
“啪!”
清脆的巴掌声。
司之瑶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母亲。吴氏则是举着巴掌,一副心有余惊的模样。
“看来是本公主说错了,司家,果真是好教养。”长宁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着抿了口茶水。
“长公主明鉴,司乐然跪祠堂完全是因为她推我落水!”司之瑶捂着脸双眼通红,她冲地上磕了个响头,不管不顾道,“她自小心思歹毒,目无礼法,又好招蜂引蝶,就连她亲娘都被她气病了!又不知从何处勾到了世子的心,这等不孝之人,实在不堪为妇!”
此言一出,不仅是吴氏,就连司乐然都惊呆了。两军对垒,见过捅敌人三刀的,没见上场前先捅自己三刀的。
无论她说的是否为真,司府女儿的名声都会被今日的这番话给毁的了。严重点的,就连司承德的官声都会受到影响。
气氛兀地寂静。
吴氏最先反应过来,想保住瑶儿,就必须要司乐然将这事坐实了才行。
她将昨夜瑶儿口述的两人相遇细细回想了一遍,又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丫鬟婆子的底细,确保都是忠心的。这才假意呵斥道,“住嘴!纵然乐然再有错,也有为娘责罚,有长公主定夺,要你操什么心,昨日好在有婆子会水,若有下一次,你让娘可怎么活啊!”
说着,她竟趴在桌上地呜呜的哭起来。
“夫人,昨日二小姐落水,其实是”孙妈妈哽咽的拍着吴氏的背,看向司乐然的目光欲言又止。
“孙妈妈的意思,昨日是我推二姐姐落水?”司之瑶可不惯着他们,索性挑明了讲。
“老奴,老奴”孙妈妈似乎难以启齿,又像是下定了决定,兀地跪下,声音高昂悲怆,一副忠仆模样。
“因着这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