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国强看向儿子，李然摇头叹气，一起退得远远的。
“嘭！”
门又关上了。
李国强问：“怎么办？”
李然说：“等着，总有识货的。”
李国强说：“我看集市上有当铺，去当铺问问价吧。”
“也行。” 李然点头。
他们回去，王二麻子还在原地，没把牛牵走。
王二麻子笑问：“进不去吧？”
李然说：“看门的不识货，得见到老刘员外才行。”
王二麻子笑得更欢：“跟我回山里吧，老刘员外哪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李然说：“奇怪了，我父子俩这么落魄，啥也没有，王大哥为啥一直邀请我们？”
王二麻子说：“你们说话做事和别人不一样，肯定不是普通人，多半是读过书的。我们寨子里好汉很多，就缺会读书写字的，哥哥们见了你们肯定喜欢。”
“王大哥错爱了。” 李然还是不答应，他现在不想当土匪。
王二麻子陪父子俩回到集市，孙福和赵六的鸡鸭也卖完了。
大家在集市吃了碗面，王二麻子请客，吃完就分别了。
走之前，王二麻子抱拳道：“你们要是想通了，就去村里找孙家兄弟，孙二会带你们进山。”
“多谢。” 李然拱手道。
把三人送到渡口上船，李然和李国强就去当铺。
李国强在店外看牛，李然拿着指南针进去。
这是个综合店铺，能典当，也卖米，还能换钱换粮。
宋代实行两税法，收夏粮和秋粮。
夏粮征税，有时候收布。
要是下等户，不是单独交税，是几户凑一起，交一匹布。下户穷，可能拿不出布和钱，就得卖粮换钱买布交税，这就得找这种店铺。
“指南针一个，麻烦开个价。” 李然拿出指南针。
当铺掌柜没听过指南针的大名，接过来看了看：“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怎么样？活当又怎么样？” 李然反问。
掌柜的本来因为李然穿得破，没在意。但仔细一看，眼睛亮了，又放下指南针，装作不在意地说：“这玩意儿不值钱，顶多五文。”
在大城市，最差的指南针也得十文。
这里物价低，五文能买个一般的，但好点的指南针得几十文。
一个指南针开价五文，李然气得想笑。
李然拿回指南针就走，掌柜的喊：“等等，我再看看。”
李然没把指南针放柜台，拿着凑到掌柜面前。
掌柜的看了一会儿：“刚才看走眼了，这个做工还行，值铁钱二十文！”
这里用铁钱，不用铜钱。
这当铺太黑了，李然拿着指南针就走。
“三十文…… 五十文…… 别走啊！” 掌柜的着急了。
在外面看牛的李国强，见儿子出来，问：“怎么样？”
李然摇头：“黑得很！”
掌柜的追到门口：“七十文，这个值七十文！”
李然不理他，和父亲越走越远。
店铺伙计追出来问：“那指南针很值钱？”
掌柜的说：“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该开多少价。”
伙计起了坏心思，说：“看样子是两个外乡人，不如叫刘二哥带人跟着，晚上把他们的牛和指南针都抢过来！”
掌柜的摇头：“别乱来。牛屁股被烫过，怕是抹去了官印。那个年轻人身上还有兵器，肯定不好惹。”
“怕什么？到了这里，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蹲着。” 伙计舔着嘴唇说。
掌柜的回店里，嘱咐道：“当铺生意不是抢劫，别动不动就动手。这两个外乡人看样子走投无路了，饿他们几天，他们自然会来典当。”
伙计嘟囔着，不甘心。
他想来想去，忍不住，偷偷离开当铺，跑到集市外的一个茅草屋。
掌柜的看到了，叹气说：“年轻人，还是太冲动，得吃点亏才长记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