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有心了,当年也多亏了你阿爹,我才能安然生下霆深。”柳如意目光落在林婉莹身上,带着一丝赞许。
随后又看向自己的二儿子,林家大姑娘还是可的,为何他也没看上。
难道是嫌林婉莹长相?
想着,柳如意又复杂看了眼旁边,似没有一点骨头,慵懒的站在那儿的林娇怜。
从少女方才进门时候她便瞧见了,长相确实是世间少有,好看的惑人。
柳如意皱眉,她不喜这般长相女子。
崔霆渊循着柳如意视线望去,刹那间,神情同柳母如出一辙,冷峻的眉眼微皱,
漆黑的眸底深沉如远山重雾,看向林娇怜站姿的眼神含着一丝嫌弃。
“外面雨下的大,小姑娘身上都湿了,来人,拿条干净的巾帕给林大姑娘擦擦。”柳如意偏爱再明显不过了。
崔温书故意低咳一声,眼神询问柳如意是何意?
柳如意全当没看见,她是何用意,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她便是不喜林娇怜何必要装作喜欢。
林婉莹绷紧了身体,尤其是得到柳夫人认可,内心更是欣喜若狂。
接过崔家仆人手上巾帕,林婉莹乖巧道谢:“谢谢。”
“林家姑娘客气了。”仆人听着这温柔的声音,十分的欢喜,对林婉莹的印象十分的好。
“林娇怜是吧,你此次来聊城有何打算?我听霆渊说你要拜入江岭书院,那你可识字?”柳如意眼神犀利盯着她问道。
识字?
一个农家女怎么可能识字,这个柳如意不仅讨厌她,亦喜欢针对她!
林娇怜正在斟酌用词的时候,崔霆渊便说话了:“林叔说她不曾识字。”
倒是省得她张口了,林娇怜暂时还要住在崔府,只要这些人不触及她底线,她会学学主人格的好脾气。
柳如意皱眉,不识字,怎么进得了江岭书院?
简直是胡闹。
难道真的要她顶着崔家名义进入书院,那岂不是在丢崔家的脸。
柳如意唇角微微动了一下,很快就站了起来。
“林姑娘要去江岭书院,便自个想法子吧,我崔家丢不起这个人。”
林婉莹听到柳如意如此说,眼神中满是奚落和讽刺,差一点儿没笑出声来。
任林娇怜有多美,夫人不喜她,她在这崔府便什么都不是。
夫人方才说的那番话,犹如一巴掌般狠狠地打在林娇怜脸上。
林婉莹此时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一切都在林娇怜的预想中,她就那样慵懒地坐在旁边,抬着衣袖擦拭着脸上雨水,听着柳如意对她的不满与抱怨。
两泓秋水般的眸子轻轻地眨动着。
她刚刚擦净的绝美脸上,泛着水光,淡淡的魅色说不出的惑人。
柔软白腻的小手耷拉的搁在梨花木两边的扶手上,指如葱削,甲似玉琢,指尖透着淡淡的粉。
崔霆渊垂眸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小手上,只一眼又迅速冷漠地收回视线。
“爹,娘,衙门还有许多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便先走了。”
崔霆渊说完,长腿一跨,走出厅堂。
崔温书都以为他走了之时,崔霆渊又走了进来。
“婉莹,这是生肌膏,能祛除你腿上留下的疤痕,拿着。”崔霆渊将手上圆瓷瓶给林婉莹。
姑娘家都爱美,林婉莹亦是因他遭林娇怜推下山坡才受得伤,这生肌膏就当补偿她了。
林婉莹震惊捂住嘴巴,她以为自己腿上伤疤会跟自己一辈子。
没想到还有祛除可能,简直就跟做梦一样,连忙说:“崔大哥,我腿上的伤真的能祛除吗?”
“能。”崔霆渊惜字如金。
这生肌膏天下拢共才十瓶,他手上仅两瓶,自己一个男人也用不着,不如给她。
林婉莹含着泪,摸着瓶身简直爱不释手,脸儿红红的,看向崔霆渊的眼神中满是少女的娇羞与欣喜。
“婉莹,那件事也怪我思虑不周,莫要不好意思,霆渊给你的,你便好生的用。
日后你去周家做工有沐休时候便回崔府,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住多久都没关系。”
崔温书看出自家二儿子对林婉莹也是无意的,崔霆渊看林婉莹的眼神完全没有男人看女人的那般意思。
罢了,他便不跟着瞎掺和了。
“谢谢崔大哥。”林婉莹声音温温柔柔的。
“爹,娘,那我就先走了。”崔霆渊看了一眼期间并没有说话的林娇怜,眼底思绪深沉。
在金水村之时怎没见她这般矜持。
从来聊城的路上林娇怜便一直在装,他倒要看她的温婉要装到何时。
崔温书和柳如意点点头,仆人这个时候也将热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刚走到门口,门就从外面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五官跟崔霆渊截然相反,长相温润矜贵的男子往里走。
突然看到站在门口的崔霆渊,男子有些意外:“二弟,你回来了?”
“大哥。”蹙霆渊喊了一声。
“娘不是说,你带了林家两位姑娘回来?”
“在厅堂。”
“相看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