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沈星筠的摊位前便聚了一圈人。
旁边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轻公子盯着沈星筠出众的容貌,心中暗自起了轻薄之意。他走上前,故意出言挑衅道:“姑娘行医济世固然是好事,可若信口开河,治不了病,怕是惹祸上身啊。”
沈星筠淡淡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是真是假,试过便知。”
那公子见她不为所动,顿时恼羞成怒,讥讽道,“呵!疑难杂症哪是随处可见的?有谁敢来试试这位姑娘的‘妙手’啊?”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只见杂耍台上,正抡大锤的壮汉突然倒地,像一根木桩般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周围的百姓顿时惊慌失措,纷纷后退避让。
那倒地的汉子脸色铁青,嘴角流出黑色涎液,全身抽搐不止,呼吸时断时续,显然处于濒死状态。
围观的人群陷入一片慌乱,那离得近的更是惊叫出声,“死人了!死人了!”
沈星筠与季霜对视一眼,季霜心领神会,立刻上前抱起沈星筠,身影如风,瞬间掠上台去。
围观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她已稳稳落在那倒地的男子身旁,俯身检查。
那男子的脸色已经从青转黑,手脚剧烈抽搐,嘴角涎液逐渐发紫。
“噬魂散。”沈星筠一眼便看出病因,眉心微蹙。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西域剧毒,能迅速让人陷入濒死状态,仿佛魂魄被吸走,身体看似死亡,实则是假死之状。若不及时医治,三刻钟后必然丧命。
壮汉的同伴慌张上前,声音颤抖:“他这是怎么了?姑娘,您一定要救救他!”
沈星筠正准备施救,却听见先前那个挑衅的公子在台下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哎呀,姑娘莫不是瞎编个名头来唬人吧?什么噬魂散?听都没听过!”
沈星筠未理会他的嘲讽,神色镇定,伸手探查男子的脉搏,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她暗自点头,知道还来得及。
就在她准备施针时,一个胖妇人突然挤上台,一屁股撞向沈星筠,把她直接推到了一旁。
季霜赶紧扶住沈星筠,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让一让!牛大夫来了!”妇人嚷嚷着,给后面的人让出路来。
片刻间,一个白胡子老大夫背着药箱,挤上了台。牛大夫满脸严肃,先是探了探壮汉的脉搏,又摸了摸额头,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摇了摇头,叹息道:“毒已入心,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壮汉的同伴一听这话,立刻瘫倒在地,哭喊着:“牛大夫,求您再想想办法啊!”
牛大夫叹了口气,抚着胡须道:“毒性凶猛,已入脏腑,气息将绝,怕是连阎王爷也无力回天。”
就在众人一片哗然之时,沈星筠语气平静地开口:“他还没死。”
牛大夫皱眉回头,见竟是一名年轻女子,顿时脸色不悦,冷声道:“你一个小丫头,连医术都未学精,怎敢在此放肆?噬魂散剧毒无解,既然你说他没死,那便让他活过来啊!”
沈星筠不再废话,从袖口中取出几根银针,手法娴熟,迅速刺入男子的命门、太冲、印堂等要穴。银针入肉,随着她的动作,气息仿佛在患者体内重新流动起来,激发了隐藏的生机。
围观的人纷纷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片刻后,那倒地的壮汉猛然一颤,喉咙发出一声剧烈的咳嗽,随即吐出一口黑血,呼吸变得畅快起来。随着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活了!他真的活过来了!”
“这姑娘竟然真能解噬魂散!她是哪里来的神医?”
牛大夫瞪大了眼睛,神情复杂,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星筠起身,神色淡然,转头看向牛大夫,没有嘲讽,语气平静:“医道广博如海,穷尽一生难窥全貌,岂能以年龄来论高低?”
她说罢,目光扫向那先前挑衅的年轻公子,眸中带着一丝讥诮。那年轻公子脸色一阵青白,灰溜溜地退入人群,再不敢多言。
沈星筠的救治不仅震撼了众人,神医之名迅速在京城传开。东街上设摊的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大街小巷。
与此同时,在同一条街巷施粥的沈雨柔自然也注意到了人群的动静。
原本大排长龙的施粥队伍不过片刻功夫便散去大半,剩下的零星几人嘴里还在讨论那位女神医,脸上满是称赞。
沈雨柔神色淡然,手指轻抚铜锅,心中却难掩一丝不悦。她素来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更有三皇子玄煜青睐,何曾遭过这等冷落?
她身旁的丫鬟翠柳见状,悄声附耳道:“姑娘别生气,那女子怕是个江湖郎中,随便捣鼓点偏方罢了。咱们布施行善,岂能与那种招摇撞骗的下人相比?”
沈雨柔柳眉微蹙,轻声呵斥:“住嘴。”
她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转身望向身旁满身贵气的男子,&34;煜哥哥,不如咱们也去瞧瞧?听闻那位女神医颇为厉害,兴许真有几分本事呢。&34;
玄煜不屑一笑,&34;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罢了,莫非还能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