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桐眉头一皱,眼神中透出疑惑:“姑娘这是何意?”
沈星筠微微一笑,语气简明直率:“字面意思。若有人病重,我能医。”
她心底暗自庆幸,自己一向跟随直觉行事,果然没错。
她心底暗自庆幸,自己向来依循直觉行事。
方才五城兵马司的衙役一出现,她就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示意季霜不必与他们起冲突,索性跟来一探究竟。果然,彼岸花再度出现了异动。
难道,真是某些人或某种特定的时机能引动它?
然而,武桐听完沈星筠的回答,原本温和的神色却骤然变冷,脸上竟浮现出几分寒意,“原来姑娘也是那等攀附权贵之人。今日这场闹剧,该不会是姑娘设下的局吧?”
沈星筠被他的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愣,心里微微不快,但转念一想,彼岸花的线索还在武桐身上。
她不想节外生枝,便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知你所说的权贵是何人,也不清楚你心中所想。我只不过略懂相面之术,观你面色,推测家中有人病重,好意询问而已。。”
武桐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讥讽:“京中谁人不知,大长公主卧床多年、久病缠身。姑娘今日出此言,难道不是为了借此机会攀附么?”
“原来如此。”沈星筠不禁失笑,心中疑惑却更浓,“那你和大长公主是何关系?”
武桐闻言,露出几分狐疑之色,“你真不知?”
沈星筠耸耸肩,摊开手掌无奈道:“或许京中之人皆有所闻,但我初来乍到,对许多事情尚未尽知。若你不介意,不如告知一二?”
武桐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道这姑娘还真是能顺杆爬。不过,祖母生病一事本就是公开的秘密,平日里拿此做文章之人不在少数,他也难免多心了些。
最终,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听闻姑娘医术高明,连东街的顽症都能治愈。那不知姑娘可听过‘血脉逆行症’?”
沈星筠面色一沉,认真点了点头:“此症极为罕见,患者血液逆流,皮肤表面会浮现出扩散的血丝,全身呈现诡异的红色。外表看似气血充盈,实则内里虚弱至极。发作时如灼烧般剧痛,往往痛到昏厥,甚至暴毙。”
武桐听她言之凿凿,眼中先是掠过一丝震惊,而后浮现一丝希望之色,“祖母的病情近年愈发严重,原本三到五年才会发作一次。如今间隔不过数月,就已发作过一次了,痛苦不已。姑娘果真能治?”
他话音刚落,又觉得自己竟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身上,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沈星筠点了点头,神色镇定:“能否医治,我得亲自探看病人,才能下定论。若我无能为力,也可请出我师父——江湖上号称鬼医的旬阳子。”
“旬阳子?”武桐显然一惊,带着几分怀疑道,“这些年安乐侯府找他花了不少力气,但那人行踪飘忽,至今无所踪迹。你当真能联系上他?”
沈星筠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轻轻一晃:“找不到他,但他徒弟在此,总能传达吧?”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武桐不由微微颔首:“若你果真能救我祖母,所需酬谢尽可开口。只是,姑娘既然身陷司坊大牢,怕是得费些手脚才能脱身。”
沈星筠淡然一笑:“不必操心。我出得去的,你只需等我登门便是。”
二人敲定探病之事,武桐前脚刚离开,后脚太傅明山穿了件黑色大氅,招摇过市地进了司坊大牢。
五城兵马司隶属兵部,按理说和明山半点关系打不着。
可偏偏这武桐和明山是个忘年饭搭子。
狱卒们眼皮一抬,见是太傅明山,便懒得理会,谁都知道这位太傅与大人交情匪浅,常来喝酒叙旧,早已见怪不怪。
明山裹了一大氅的食物香气,停在监牢前。
“呦!瞧瞧这哪位稀客,前脚才入京,后脚就游了这大牢?”明山隔着铁栏杆,贼兮兮地朝着沈星筠打趣道。
沈星筠无奈睁开眼睛,就见明山母鸡展翅般两手大张,左手提着一坛酒,右手挂着一串又一串的油脂包,香气扑鼻。哪里还有半分当朝太傅的模样?
“蜜合斋的点心,醉言楼的叫花鸡,还有福寿楼的蜜糕!”明山报数似的把一堆吃的从铁栏杆里塞进去,只剩一坛醉花阴无论如何也卡不进缝隙里,只好作罢。
“你为什么不直接拎进来?”沈星筠咬了一口点心,疑惑地问。
“那怎么行?司坊大牢探监不许带吃的。”明山满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堂堂太傅怎能徇私枉法?”
沈星筠沉默片刻,真心的问,“你知道有个词叫掩耳盗铃吗?”
明山:“?”
“算了。”沈星筠很是无奈的摆摆手。
明山:“我已经跟五城兵马司打过招呼了,一会儿你便能出去。倒是你,这次怎的连三皇子都给招惹上了?”
“我可没招惹他,是他自己非要撞上来挨揍的。”沈星筠撇撇嘴,指了指季霜,笑得像只小狐狸,“这不,踢到一块大铁板,一拳就给打趴下了。”
她顺手把鸡腿递给季霜,咧嘴笑道,“来,吃点。自己家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