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星筠就入了宫。
今日皇帝为她设宴,庆贺她解除蛊毒之患。
沈星筠坐在马车中,看着渐近的宫墙,脑子里却想着昨日玉娘之事。
马车刚至宫门,便见一个太监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正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福全公公。
&34;沈姑娘可算到了。&34;福全满面春风,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花,&34;陛下可是一大早就吩咐奴才在此恭候。说了今日宫宴,定要好生款待沈姑娘。&34;
沈星筠缓步下车,微微颔首。
这福全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深得圣心。
如今亲自来迎,可见皇帝对她的重视已到了何等地步。
她暗自思量,自己解除蛊毒之事,怕是让皇帝起了别的心思。
刚进宫门,便有宫女捧着锦盒上前。
&34;这是陛下特意为沈姑娘准备的凤穿牡丹裙,还有镶翠金钗一对,说是要让姑娘今日打扮得体体面面的。&34;
沈星筠打开锦盒,只见裙裾上金丝勾勒的凤凰栩栩如生,牡丹争相绽放,用的都是最上等的云锦。
一对金钗也做工精巧,翠玉莹润,显见是早有准备。
更衣时,宫女们纷纷赞叹:&34;沈姑娘生得这般好看,穿什么都好看。这凤穿牡丹的纹样,更衬得姑娘贵气逼人。&34;
沈星筠对着铜镜端详。
凤穿牡丹的纹样寓意非凡,皇帝如此安排,莫不是已经
正思索间,殿外传来脚步声。沈星筠抬眼看去,只见玄清带着几名宫女缓步而来。
&34;呵,沈姑娘倒是好福气,父皇竟赐下这凤穿牡丹裙。&34;玄清打量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34;不过这等贵重的衣裙,穿在一个灾星身上,是否有些暴殄天物?&34;
沈星筠神色不变:&34;公主折煞臣女了。能得陛下赐衣,是臣女的福分。&34;
&34;福分?&34;玄清冷笑,&34;别以为解了一次蛊毒,就能洗清灾星之名。若非&34;
&34;皇妹这是在说什么?&34;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玄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负手而立。
他一身玄色锦袍,虽面带病容,眉眼间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气度。
&34;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刚刚认回宫的杂种。”玄清嘴角挂着轻蔑的笑,&34;怎么,上次蹴鞠场的教训还没吃够,今日也想管我的闲事?”
“杂种?”玄祁神色平静,眼底却泛着森寒,&34;不过这个杂种,知道的秘密或许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34;
他上前一步,在玄清耳边低语:&34;比如说,你对国师那不可言说的&34;
玄清如遭雷击,踉跄后退。
她死死盯着玄祁,眼中满是惊惧。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疾步离去。
沈星筠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她早知玄祁不简单,但没想到他竟能将高高在上的五公主吓成这样。
看来他手中掌握的底牌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34;怎么,不装病弱了?&34;她嘴角微扬。
&34;装久了连自己都烦。&34;玄祁撇撇嘴,&34;走吧。&34;
宫宴开始,沈星筠随玄祁入席。
她这才发现,玄祁的位置虽在皇子之末,却正好能将全场尽收眼底。
&34;今日之宴,是为庆贺沈姑娘解救百姓。&34;皇帝高坐龙椅,目光扫过下首众人,&34;她以一己之力破解蛊毒,救下无数百姓,朕甚是欣慰。&34;
百官纷纷称颂,沈星筠淡然受之。
倒是坐在一旁的国师忽然开口:&34;沈姑娘身负异术,乃是天眷之人。当年那灾星之说,不过是世人愚昧无知。&34;
国师一番话,瞬间引得众人惊诧。
灾星之说由来已久,沈星筠回京后,更是掀起多番风暴,如今国师竟当众为她平反。
&34;世人皆说她带来灾厄,可如今看来,她分明是带来福祉。&34;国师语气悠远,&34;命格玄妙,岂是凡人可议。&34;
沈星筠眸光微动。
这位国师当真深不可测。
像是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水,你觉他是明是暗时,水面便泛起一丝涟漪,叫人永远琢磨不透他究竟是敌是友。
席间觥筹交错时,一侍女端着酒壶上前:&34;这是五公主特意为沈姑娘备下的醉月澜香。&34;
沈星筠抬眼看去,恰对上玄清含笑的眼神。那笑意里,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谢过,提起酒杯轻轻一嗅。酒香醇厚,却隐约带着一丝异香。
&34;沈姑娘不饮吗?&34;玄清声音幽扬传来。
&34;公主美意,只是我不胜酒力。&34;沈星筠婉言谢绝。
&34;这可是特意为你调制的,你若不饮,岂非辜负了我的心意?&34;玄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34;公主美意,臣女心领。只是今日身子不适,实在无福消受。&34;沈星筠将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