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公主?”身旁的侍女立刻剑拔弩张,气势汹汹挡在宁阳身前。
侍女都这般跋扈,可见宁阳平日有多憋屈。
“我……我一时失手……”宁阳支支吾吾,适才一时气盛,如今也开始后悔起来,在皇宫大内殴打公主,是不想活了才会做的事情。
“你!我告诉父皇去!”龙姚眼睛里噙了泪,委屈至极。
宁阳自知理亏,忙不迭追着道歉。
龙姚可是找着由头,在宫里长住下去。
圣上将宁阳痛骂一顿,也算了事,自己作为长辈,也不好太偏袒自己的女儿,何况自己女儿是何脾性,是人皆知。
只是龙姚不肯罢休,嚷嚷着必须要跟驸马和离。
真是舒坦日子过久了,龙姚早忘了自己为何会嫁给宁阳,也自然不将庐王全家放在眼里,任宁阳如何低头,如何日日跪求,也不肯随他回家。
这事儿闹了几日,宫里人尽皆知。
冯内侍当作笑话讲,给龙岩解闷儿。
龙岩听后淡然一笑,转头问跪侍在侧的江溪,“高兴吗?”
江溪不说话,龙岩又道:“她从前那样欺负你,如今这般结果,你不高兴?”
“你这般结果我才开心。”自然这是江溪的心里话,是不敢说出来的。
只道:“妾不敢有此念想。”
江溪越恭顺,龙岩便越放心不下,不知她的温驯后面,藏得是怎样的一张嘴脸。
这日,龙岩相约与安晖涉猎。
丽妃病逝以后,龙岩心情大悦,又不再吃那药,自然好了许多,又兼安晖回京,也有了心情出去打猎。
江溪难得清闲一日,与素雪做了昭国的吃食,坐在廊下分食。
只是这一日过的这样快,龙岩的仪驾至东宫外,江溪还觉得意犹未尽。
踏进宫门,便见江溪在门边跪迎。
安晖跟在龙岩身后,不禁发问,“几年不见,你这规矩这般大了?”
“只是她而已。”龙岩目视前方,将江溪视作无物。
瞥见廊下月牙桌上的点心,安晖随手拿起一块儿,“正好饿了,这是什么?是你做的吗?”
“是……”
江溪刚要开口回答,便听龙岩一声,“别动!谁知道有没有毒。”
安晖撇撇嘴,将点心放了回去。
江溪没时间细想,忙不迭跟进去替龙岩更衣,净手,奉茶。
安晖亦跟进去,“我瞧着,你也不大喜欢这个奉仪,不如便赏给我吧?”
龙岩手里的茶盅险些没拿稳,“你……”
“我是瞧着你十分厌烦她,她天天在你面前晃悠,我都替你气!”安晖挑挑眉,邪魅一笑,“我将她带走,替你省去多少麻烦!”
龙岩一个白眼,再没说话。
安晖噗嗤笑出声来,又对江溪道:“你看!我就说吧!他是喜欢你的,他才舍不得呢!”
龙岩将茶盅重重摔在桌上,“噹”的一声,茶水四溢,“你若京中待够了,就回边关去!”
见龙岩脸色未恙,安晖亦察觉到自己的玩笑过了头,老老实实闭了嘴。
江溪出不去东宫,外头的事,只能从素雪或者冯内侍嘴里听到一二。
听说,宁阳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三公主乖乖的跟着驸马回了庐阳府。
又听说,如今驸马突然抬起了头,在家中说一不二。
还听说,驸马扬眉吐气,左一个右一个纳妾,三公主竟没一句怨言。
素雪说得起劲,江溪的心思却不在这儿,母国许久没有消息了,别不是黎叔父也弃了自己。
龙岩在外头回来,有意无意说起,像是说给江溪听的,“今日龙姚与驸马进宫请安,比往常乖顺了不少,父皇说起想要早日抱到外孙,龙姚还笑着接了话,往日可是要闹腾了。”
捧着水盆的江溪像是没听到,回身将水盆递给素雪,又奉上事先晾好的茶。
在这越宫里,所有的事其实都与她无关。
龙姚又至茗申宫,却没带驸马。
她将龙岭拉至内阁,又屏退左右,颇有几分认真,“你不是想要成亲?我真替你物色了一个!”
“真的!”龙岭霎时来了兴致,“今日带了没有?叫我瞧瞧!”
龙姚忙按住龙岭,又道:“女孩子家,哪能这般随意,你得先去父皇面前请命,正儿八经的求娶才行!”
龙岭一脸不解,“是何方神圣要我这般郑重?”
龙姚一时脸色有些微红,扭扭捏捏的,犹疑半晌,实在拗不过龙岭一再追问,才支支吾吾开口,“驸马的小妹妹,唤作宁夏的……十分乖巧,年岁又与你相当,咱们又是至亲……”
龙岭脸色逐渐僵住,“啊?她啊,我见过的!”又一把甩开龙姚的手,径自坐到一旁,赌气道:“她姿色平平,性子又木讷,做个侧妃我都嫌弃,阿姊怎得要我求娶?”
“你……你听我说!”龙姚忽一阵急躁,硬拉着龙岭,“你只娶了就是,便是不喜欢,晾在屋里又如何?往后你要多少喜欢的还不随你?”
“阿姊啊!”龙岭像是泄了气,又像是十分无奈,“你是不是我的亲阿姊?那往后有个什么宴席,旁人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