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余人在司越身后浴血搏杀,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齐刷刷喊道:“七爷,我们来晚了!”
若不是司大人找上他们,他们以为七爷在府中准备选秀大典,没想到,七爷有事出去,悄悄离开了京城。
先前拦住两人的老者吓得摔了一个屁股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差点以为自已要葬身在山匪的刀下,哪知道自已拦住的两位小生早就有所防备。
老者看了看身穿甲胄,手握长刀的一众士兵,又回头看了一眼慕子期几人,一时恍然大悟。
难道这两人是京城专程来的官爷?
他讪笑一声,岁数大了,越老越懂得人情世故、礼节往来。
老者连忙爬起来,双手抱拳,恭维道:“官爷,之前拦住你们多有得罪,莫怪莫怪!”
慕子期面容冷峻,一言不发。
他神情晦暗不明,心绪万千。
骑马回来的路上,他诸多猜测在此刻成真,府中真有人背叛,他被追杀逃至江州,有人通风报信,是为一。
此番,他放弃水路走官道,这里距离京城颇近,一夜路程,却有人提前埋伏在落风山,勾结山匪意欲劫杀,是为二。
若非不是存心试探,他犯不着以身犯险。
慕子期手指不自觉弯曲,伸手摸了摸藏在宽大袖口下的弓弩。
弓弩做得小巧精致,牢牢稳固在半个手臂上。
“七爷?”
司越疑惑,他等待慕子期下令,像往常一样让他们冲锋陷阵肆意搏杀,结果半响不见动静。
他抬头一望,瞧见慕子期的神色,心中一突。
七爷这是怎么了?
他忍不住猜测,难不成是府中出了叛徒,让七爷黯然神伤,决心回去整顿整顿?
司越不清楚,唐越清楚,兴许是主子想那小农女了。
他手中长剑没收回剑鞘,望着正带人朝他们走来的山匪,冷声道:“司傻子,再问,你命可就要丢在这里了!”
唐越上前几步,从刚刚上前准备盘查的山匪尸体上一把夺过画像图。
他眯眼一看,“这群山匪嚣张,杀人不眨眼,提前埋伏在这里肯定有所图谋。这画像上的人画的是主子,这次是冲着主子来的。”
“京城有的是人不愿让我们回去,埋伏在这里的山匪大抵是和京城的某些人联合起来,让我们死在这里。”
司越起身挠挠头,转过去一看,山匪正在逼近,他长枪一转,木杆驻在地面,竖着拿着起来,无畏道:“不过一群土鸡瓦狗,我带着人分分钟就能剿灭这群贼人。”
“你这无脑匹夫真会说大话。”
唐越久久无语,偏过头去,就当自已不认识他。
这傻子与他同名,偏偏不长脑子。
落风山的山匪如果真有这么好剿灭,朝廷不至于多次剿灭未果,无功而返。
如果真让他带着一百余人剿灭了,像蛀虫一般驻留于此的山匪就不会长成今日这种规模。
三当家走过来,恰好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面露冷笑,声音阴恻恻。
“你这张狂小儿,我投身山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穿着裤衩子遍地跑,今日说这等大话,我必定取下你的人头祭旗!”
老刀站在一旁,举着画像,不断抬头,把画像中的人同慕子期对比。
他神色一喜,转头道:“画像中的人长相和对面的人一模一样!”
三当家笑了一下,“难道你不想知道这群官兵到底是不是朝廷派来的人?”
老刀点了点头,收回画像,咬牙切齿道:“他们手中的武器是军器局制造的,哪怕不是朝廷派来的人,也脱不了关系。”
三当家嗤笑一声,“不用想了,他们是朝廷的人,但不是和我们合作的人。”
老刀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是大名鼎鼎的七王爷,之前一直被皇上派去镇守边疆,同荆国打仗,朝廷中有人视他为眼中钉,要我们取他的命,这才有了我们之间的合作。”
“拿下他,杀了他,好处是你掌握龙远镖局,我掌握落风山,日后逍遥自在,没人能威胁到我们。”
两人窃窃私语。
慕子期终于抬起了头,漆黑冰冷的眸子透露出极为强烈的嗜杀之意。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像是阎王索命般,缓慢道:“真是高看我了,不过想杀我,先把命留下吧。”
慕子期掀开衣袖,露出结构精巧的弓弩,他手握弓弩,随手从马匹旁的箭筒抽出几支箭,瞄准目标。
咻咻咻——
破空的声音比之前强劲数倍,宛若闪电般的速度,冲着老刀和三当家飞去。
慕子期手中动作不停,弓弩连发。
老刀横刀立于面前,刷刷几声,把箭砍断,他露出不屑的笑容,正欲嘲笑。
紧跟其后的箭连发而出。
两人终于变了脸色。
“你手中的弓弩为何能连发?”
……
这一切,苏瑶全然不知道。
苏瑶坐在食肆板凳上,狠狠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尖,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最近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