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遇安悠闲地和家人逛街的时候,府城的高县令和学政两人皆有些为难。
“这永安县的县令怎么把这学子当县试第一?”桑学政颇为不解道。
知州和同知二人也对视一眼。
这样的背景,竟然得了县试第一。
现如今,此子的府试答得更是不错,倒是让他们有些为难起来。
高县令在屋内众人为难时,轻笑出声:“我看傅致和那家伙是故意如此做的。”
故意让此子当了第一,好让他们府试无论如何不能把人给涮下去。
“此子学识和见解,属上层,下官私以为,傅县令并没有徇私。”
高知府笑笑,哪是徇私,这分明是过于耿直了些。
想到傅致和在永安县已经连任三年,高知府猜测对方这是在压宝,或者是觉得升迁无望,破罐破摔了。
“高大人,这沈遇安该如何?”万知州试探地问道。
高大人沉吟片刻道:“大家各抒己见。”
闻言,李同知进言道:“大人,下官私以为,此子不当录。”
“此子的才能,应当录取才是。”桑学政不赞同地看着李同知。
二人因为要不要录取沈遇安闹得脸红脖子粗。
“这沈遇安身世不清,若是圣上追究,我等也讨不了好。”李同知皱眉道。
“怎么就身世不清了,都能参加府试,那就没问题,再说,沈老大人当年之事,老夫也听闻过,当今和太祖不一样,定不会怪罪。”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咳咳,桑大人,慎言。”高知府淡声道。
和桑学政犟嘴的李同知面上闪过一丝害怕。
这老头子不要命了,竟然在这非议太祖。
虽然太祖在位时挺离谱的。
已阅卷完,因为沈遇安就剩几人在商量怎么定名次。
万知州看向安静下来的桑学政二人,小声提议道:“大人,这科举不就是以才取能吗?下官觉得此子颇有才能。”
这策论写的极好,万知州在幽州府几年了,知道这上面写的很符合幽州府开展,沈遇安答得言之有物。
见大家都赞同录取沈遇安,李同知也不做这坏人了。
总归只是府试,圣上没这么闲来管。
若是被上面知道,再说呗。
还能咋地,人家可是在律例允许之下考的。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本官就把沈遇安的名字写上了。”
刚刚还一心要录取沈遇安的桑学政,在高知府要落笔的时候,惊呼出声。
“大人,万万不可啊。”
这一次,屋内的人都和桑学政想法一致。
大人这是要让沈遇安府试第一,这,太过张扬了些。
“大人,下官觉得陈英和颜清两位学子的卷子也不错。”
“是啊大人,陈英的文采当属上层,第一当之无愧。”
“下官觉得颜清更胜陈英一筹。”
这几人又因为陈英和颜清吵了起来。
“桑学政,陈英乃府学的学生,你不会是想徇私吧?”高大人意味不明地看着桑学政。
桑学政涨红了脸,他是这种人么?
“大人,下官绝无徇私之心,只是这陈英和颜清文采却也不输沈遇安,再说,沈遇安第一的话,太过张扬了些,不好,不好。”
“既然大人已有决断,那下官就不多言了。”桑学政说完,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陈英文采不错,但策论却没沈遇安答的好。
若是沈遇安是一般农家子,桑学政定会全力支持让沈遇安第一。
万知州和李同知也和桑学政的想法一致。
二人觉得陈英或者颜清中取一人第一当。
其他人皆有异议,高知府也不是一言堂的人,眼中有些挣扎。
贴榜的时候,沈遇安已经在百川书院听讲了。
这几天,杜夫子明显有些燥,讲学的时候,偶尔有些失神。
贴榜就在这几日了,从府城快马加鞭,消息两天就能到永安县。
杜夫子这几天是坐立不安,焦虑得很。
沈遇安在甲学堂听课已经发现好几次杜夫子出神。
在见到杜夫子面色焦灼后,玖采起身打趣道:“夫子,不用担忧,学生大约是落榜了,所以不用操心。”
陈秀也起身作揖,讪讪表明他希望也不大。
“你们二人的学识,能得中童生属乃幸事。”
不中也正常,他早有心理准备,杜夫子心道,他这不是还有一个希望很大的学生嘛。
沈遇安希望最大,但不确定性又太高,可不让他有些心焦么。
杜夫子看着心情不错的两个学子,放心了些。
当时这二人回来的时候很颓丧,还是沈遇安拉着甲学堂的人做功课。
这二人没空悲春伤秋,这两天更是已经看开了。
“你们自行温习,本夫子去一趟丙乙学堂。”杜夫子说完,转身出了甲学堂。
等杜夫子一走,玖采看向沈遇安。
“我看夫子是因为你才忧虑。”
沈遇安微微摇头,“这可怪不了我,夫子也这把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