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修书给允州,让他们定定心,稍安勿躁。”
“主君,公孙钤求见。”部下见缝插针,上前禀报。
“公孙钤?”柳品珏稍显诧异,“他来做什么?”
萧玉融解禁回府,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接见这个新上任没多久的公主府门客,公孙钤如今跑来太傅府做什么?
“叫进来。”柳品珏挥了挥手。
公孙钤很快就来到柳品珏面前,看着应该是刚从酒肆里爬起来,身上一股酒味。
他往前两步还没靠近柳品珏呢,就被柳品珏两侧的护卫拦了下来。
“哎呀,真不好意思哈,忘了太傅这人素来是不喜欢与人贴近的。”公孙钤一点都没觉得被冒犯了,没个正形。
柳品珏没理会他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姿态,开门见山:“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做什么?”
“哎哟喂,太傅您这话可不就是问到点子上去了吗?”公孙钤一拍大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生欠了些酒钱,还得罪了御史大夫,他现在正想着把小生送牢里去呢。”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御史大夫是小生叔父政敌,如今小生叔父都被发配到西北去了,他还揪着小生不放呢,人家好怕怕哦。”
他捏着帕子在那里嘤嘤嘤,柳品珏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
谁不知道这小子前不久去御史大夫家赴宴,不请自来,还写了好几篇讽刺御史大夫的文章。
公孙钤有今日,被御史大夫记恨,那可以说完全是他自己作死,成日里上蹿下跳去挑衅人家,完全不算冤枉了他。
“这些话你来同我说什么?理应去找卿卿才是,她现在才是你的正经主子。”柳品珏从容不迫地端起茶杯。
杯中碧玉般的茶叶轻轻摇晃,茶香四溢。
公孙钤笑嘻嘻地说道:“小生既然投诚了公主,就明白以公主的秉性,若是知道小生惹了那么多事来投诚,必定会怀疑小生的忠心,然后把小生丢出门去。”
柳品珏抿了一口茶,“那你来找我,又是何意?”
“那自然是知晓太傅那么多学生里,那么多亲传弟子里,最为疼爱昭阳公主,所以这不是来求助太傅了嘛。”公孙钤嘿嘿一笑。
“呵。”柳品珏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又能帮你?”
公孙钤摆摆手,一副你就别谦虚了的模样,“柳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太傅从御史大夫手里保下小生,这还不简单?”
他又故作忧愁,“御史大夫本就同我们昭阳殿下不对付,十分不满她入朝为官。只怕到时候,小生会牵连公主啊。”
柳品珏幽幽抬眸,“你想以卿卿威胁我,借我之手,除你后患?”
“哎呀我去,太傅哇,你这说的什么话?罪过哦罪过,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样算计你呐!”公孙钤嘴上说得浮夸,脸上却还是嬉皮笑脸的。
柳品珏轻嗤,慢条斯理地搁下茶杯,“只要你待卿卿忠心,我替你料理后事也无妨。”
公孙钤了然一笑,拱手作揖,“那就有劳太傅相助了,日后有用得上小生的地方,太傅只管说就是。”
“我也盼着自己这一帮,别是姑息养奸。”柳品珏意味深长。
“那小生欠的酒钱……”公孙钤搓了搓手,向柳品珏暗示。
“至于你的酒钱,找你的新主子讨去。”柳品珏微笑,冷酷无情地让人把公孙钤丢了出去。
公孙钤被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架着往外面拖,不可置信地看向高座上气定神闲的柳品珏。
“喂喂喂!这就给我丢出去了?”公孙钤一路上大喊大叫。
没人搭理他,丢出门口后直接关上了大门。
“切,真是小气,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公孙钤拍拍身上的灰尘,唉声叹气地往回走,“向公主要,那以后的日子可就过不好咯。”
公孙钤刚走到公主府门口,就又被两个人架上了往里面拖,“诶诶诶!干嘛呢干嘛呢?给我放下!”
“公孙先生,你可赶紧跟我们走吧,公主要见你!你这刚刚都跑哪去了?我们四处找都没找到你!”那两个护卫充耳不闻,径直把人拽到了萧玉融面前。
把人拎到萧玉融面前,两人就齐齐撒手,站到了一边。
公孙钤狠狠地摔了一下子,一边扶着腰一边直喊哎哟喂,“我说啊公主,咱俩这还是初次见面呢,就这样动手动脚的真的好吗?”
“你方才去哪了?去见了谁?”萧玉融面无表情。
“瞧您这话说的,我能见谁啊?”公孙钤装傻。
“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萧玉融冷笑,“说吧,刚刚跑太傅府,跟柳品珏说了什么?”
公孙钤还想挣扎一下,萧玉融已经下最后通牒了。
“再不说,你就收拾包袱给我滚人。”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森然道,“你要是敢说假话,我就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玉殊在她身后,应声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公孙钤只能实话实说:“找太傅帮忙,因为我欠了酒钱又得罪了御史大夫。找你帮忙你可能会怀疑我忠心,还会考虑我是不是真的能给你盈利大于亏损,所以我去找了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