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柳品珏。
所以阿北实话实说:“在想她,想她会不会懂主君。”
柳品珏缓缓转身,微笑是惯有的深沉与难以捉摸,“这世间有几人懂我?也无需有人懂我。”
他一路走来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而他要走的路本就是孤家寡人。
很多事情到头来都微不足道,他不必耿耿于怀。
“但她……”柳品珏迟疑了一瞬,“或许懂。”
毕竟他们本就是同类人。
血燕窝确实送到了萧玉融的手里。
听着翠翠说是淮陵侯送来的,萧玉融却是怎么都觉得奇怪。
看着,喝着,都像是柳品珏送的。
但是柳品珏应该也不会送才对啊。
比起柳品珏,萧玉融更相信是王伏宣送的。
“放那吧,我一会再喝。”萧玉融说道。
翠翠将小盅放在书桌边上,悄无声息地退下。
萧玉融最近很忙,不管是霍氏的事情还是崔氏的事情都是。
她叫人送了旨意去崟洲,让崔辞宁进京。
她想都不用想,都觉得崔辞宁会气得要死,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不过她之所以留下崔老将军,不让人离开玉京,就是为了这一刻,这也差不多等于留了个人质。
她得确保崔辞宁不会反,她不能在柳品珏蠢蠢欲动的情况下,再让崔氏掀了反旗。
只是崔辞宁的反应跟萧玉融想象中的,还是有些出路的。
在信使来前,崔辞宁已经梦见很久萧玉融了。
崔辞安或许是看出他这是因情所困,虽然说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也心疼弟弟的日渐消沉与沉默。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崔辞宁变得沉稳可靠,但也沉默寡言。
“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真喜欢,你就去玉京找她。如果你不喜欢,或者想要放弃了,那你就忘记好了。”崔辞安谆谆善诱。
“你到底在说什么?”崔辞宁瞥了一眼崔辞安。
崔辞安见他死不承认,严肃了表情,“你少在大哥这里装,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吗?小六天天在那里狼哭鬼嚎要去玉京跟公主玩,你回回都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你在怕什么?若是问心无愧,你又何须如此?”崔辞安一针见血,“玉京到底有谁啊?你就如此忌讳,除了昭阳,我是一个都想不出来。”
崔辞宁张了张嘴,却好像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