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萧玉融身上那些红痕,王婉茹瞥向王伏宣,突然觉得自己也大可不必跟王伏宣沆瀣一气。
在对萧玉融的时候分配上面,王伏宣也一样的讨厌。
两人已经走至殿前,听闻里边传来道声音。
“人在我白虎殿,嘴上却说昨夜卿卿歇在玄武殿,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这本事,也不见得是老师教我吧。”王伏宣一面说,一面踏足其中。
王婉茹连忙跟了上去。
她跟着王伏宣进入厅室之后,发觉里头热闹得不得了,基本上都欢聚一堂了。
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摆的碗筷,是三副。
她环视一周,刚刚她吐槽过的那些人全在了,是哪两个留下跟柳品珏一道用了饭?
“别误会哈,我们几个可都是用了饭才来的,除了易兄。”公孙钤一眼就看出了王婉茹在想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几个公主府出来的,又指了指翘着个二郎腿的易厌。
“哟西。”易厌抬了一下爪子算是打招呼。
“哦。”王婉茹面无表情。
一个是易厌,那另一个不是她三哥就只能是道行最深还玩聊斋的那个狐狸了。
李尧止面带微笑:“王大人。”
做了萧玉融身边的得力女官,那些人便很少叫她王三小姐,而是王大人了。
王婉茹皮笑肉不笑:“公子。”
真是笑不出来啊,面对李尧止。
易厌抽出手里的书卷晃了晃,“各位来得正好啊,我和公子太傅正商议着为公主撰写的书是否得宜呢,要不要瞧上一眼?”
这正是萧玉融假死的那段日子里,李尧止未完成萧玉融的夙愿,与柳品珏探讨写得的。
正因为敏锐到能觉察异常,推测出崔辞宁和萧玉融都是重生或有前世记忆的人,顺藤摸瓜,再加上易厌也没有多加掩饰,李尧止看出易厌是异世之人也不难。
虽然说不清楚到底是来自哪里,但李尧止至少能确定易厌知道他们这些人的结局。
没有说破,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尧止会请易厌过来,与柳品珏共同为他写好的传记添上一笔。
“正好啊,便让我也来看看吧。”公孙钤挽袖,伸出手接过书卷。
他是有名的诗文大家,写得一手好文章,也习惯了夸耀萧玉融的华丽诗篇。
公孙钤就着易厌已经翻开的那一页读:“昭阳长公主,光艳动天下,侯王柄臣多出其门。”
“口含天宪,手握王爵。持节传命,光焰殷殷动四方。”
“举动回山海,呼吸变霜露。凡有违命者,一经查清,处罚森严。”
字里行间都是在写萧玉融公主时期的权势滔天。
这都是掺杂了后世真实评价的。
“我还以为你会对主君极尽赞美之言呢。”公孙钤啧啧称奇。
他们几个还是依萧玉融所言,照旧喊。
“这玩意儿本就得公正公断嘛,再说了,我们小公主可不在乎史册上留下的是美名还是恶名。”易厌耸了耸肩膀。
人言不足畏,史书无须忌。
也是嗷。
公孙钤再往下翻,“见公主府谋臣祭酒,李氏公子李尧止,字绍兖,后子承父业,官拜丞相。仪容俊美,群臣无有佳于其者。”
“这是谁写的?”公孙钤无语至极,“公子,你这般夸耀自己是不是有点?”
李尧止半点不见羞涩的意思,微笑:“尧止蒲柳之姿,怎敢如此妄言?此言为易先生所出。”
你这不是也没把它删改掉吗?公孙钤都不想说。
“这个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后人就这么写的。”易厌道。
“通体雪艳,无微痕半瑕,瘦不露骨,丰不垂腴。”公孙钤越念越觉得不对,“这是能写在正经史册上的吗?”
玉殊冷笑:“只要能得公主欢心,他们在乎什么能不能写?”
易厌理直气壮:“怎么不能?正史就是比野史要野。”
得了。公孙钤更不想说这位。
他赶忙把手里的书卷塞了回去,“算了算了,这种不是我等能拜读的。”
“确实,写得多好。”易厌一面点头,一面接了过去,“凡人不能直视啊。”
公孙钤唇角抽搐。
公孙照还是记着点正事的,正色道:“太傅唤我等来此,必有要事。”
“比起我这弟子来看,你倒是更是真正的君子。”柳品珏扫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瞥向李尧止。
李尧止笑而不语。
公孙照愣了愣,“太傅谬赞。”
看看自己这听不出言外之意的傻弟弟,公孙钤叹了口气。
“是为今年除夕宴操办之事。”柳品珏道,“我们陛下新登基为帝,头一年,要办得热闹些才好。”
易厌用手撑着脑袋,扬起眉梢,“哟,这些小事还用得着太傅来呢。”
“逐鹿者,不顾兔。”柳品珏说。
李尧止笑道:“殿下日理万机,自是只能身边人替她多思多虑身边事。”
“那要怎么办?”谢得述问。
他环顾一周,“摄政王呢?霍侯和崔辞宁